第13章: 绛唇珠袖(二)-《沉鸾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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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夙轻哼一声,反驳道:“你只知道生我的气,那日我排舞亦十分卖力,却不见你夸赞一句,满心满眼皆是恼我。”

    鸾夙这样一说,臣暄才微微噙笑,点头道:“唔……那日的舞……看着还凑合。”

    鸾夙撇嘴摇头:“是你不懂欣赏。”

    臣暄轻轻挑眉:“我如何不懂欣赏了?不过就是洋河之中一尾金鱼游来游去而已。”

    鸾夙已气得咬牙切齿,跺脚道:“你再乱猜!”

    臣暄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不住点头道:“好,好,也让你受受气,咱们算是扯平了。”

    鸾夙见臣暄笑得不可自抑,终是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薄怒道:“堂堂世子忒没风度,欺人太甚!”

    臣暄捂着胸口笑得更加恣意,半晌方道:“我逗弄你的。你那一支舞跳得不错,我品出来了。”

    鸾夙不信:“你诗词曲赋精通,琴棋书画精通,难道连舞也能看出好坏真意?”

    臣暄悠悠一笑,谦虚回道:“诗词曲赋略知一二,琴棋书画只品不精。至于舞吗……肤浅的能看,太深奥的亦看不懂。”

    自己费心编排的舞被臣暄贬嗤,鸾夙顿觉恼怒泄气。她原本的确存了心思欲让臣暄品鉴一番,却被他说成是“肤浅”之作,纵然知晓其中有几分打趣的意思,鸾夙仍觉气不过。

    臣暄见自己已在鸾夙面前扳回一局,亦知见好就收。他缓缓走到案前,取过一张宣纸摆在桌上,用镇纸压好,才对鸾夙招呼道:“过来磨墨。”

    鸾夙心不甘情不愿地为臣暄做了“磨墨书僮”,伺候了半晌却见他提笔不动,似在沉思。鸾夙不耐地催促道:“世子快写吧,我磨墨手酸。”

    臣暄无奈,这才一气呵成挥就了一首七言律诗。他自己细细审了一遍,并未改动一字,才交由鸾夙,浅笑道:“你来拟个题。”

    鸾夙最头痛起题,却仍旧好奇地接过宣纸细细读来:

    “今有佳人步生莲,鱼龙一舞暗盈香。

    曜如羿射九日落,动如鸾凤凌云翔。

    来似烟雨拂花影,罢似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世间从此无芬芳。”

    鸾夙惊叹于臣暄此才,却更为其对自己舞姿的夸赞而动容感叹。她抬首再看臣暄,但见对方正云淡风轻地瞧着自己,笑道:“我的表字是‘存曜’。”

    表字大都是亲近之人才唤,鸾夙有些不解臣暄为何突然提起。然而再低眉读了纸上的诗句,却又明白过来。这诗里有一句,正是将他与她的名字都写就其中:

    “曜如羿射九日落,动如鸾凤凌云翔。”

    她是鸾夙,亦是凌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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