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和而不同-《百家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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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好了。”邹慎见状,也只挥了挥手,“现在这样,我也只能请辞学宫的职位了。”

    “不是说事后调查么?”黄洱惊道,“祭酒自会有安排,邹学博不必如此吧?”

    “理应如此。”邹慎叹道,“我再硬撑,只会让其他同僚和祭酒难堪,不如知难而退,让这一手……只恨那茄脸贼,怕是做梦都要笑了……”

    “那学生……”

    “你……”邹慎更加为难地望向他,“今日已然如此……你还有脸在咸京待下去?”

    “学生自是知耻,但还是不能走的。”黄洱不禁郑重起身,望着窗外的月色,负手而立,“家父令我驻于咸京,处理与秦室、与法家相关的秘务,我若就此回乡,此生便也无望了。”

    “如此一说……你兄弟姐妹,有七八人吧?”

    “九个,刚刚又生了一个。”黄洱苦笑道,“谁能想到,家父近六十的高龄,还能再给我一个弟弟呢。”

    “春申君……也当真雄姿了。”邹慎叹道,“春申公子诸多,最终能成为春申君的,却只有一人,想来你的兄长看到你出生的时候,大约也是这副心情吧。”

    “是这样。”黄洱叹道,“我家世代奉集权之道,绝无分立,因此未能成为春申君的其他家人,也便也再无功业了……我等了这许多年,家父才终委以重任,前有长兄后有幼弟,我不能回楚的理由,老师想必能理解了吧。”

    “理解归理解,可现在这样,你又要怎么做下去呢……”

    “盗学之事,还未定罪,未定罪就是有机会,或许祭酒会给我这个机会。”黄洱话罢与邹慎道,“老师能帮我传达这层意愿么?”

    “明日我请辞的时候说吧。”邹慎也随之起身,“但关键还是你的表现,祭酒看人是很毒的,比如今日之事,便是他认为你张扬高调,急于求功,思虑不稳,这才没有姑息,你想要改变这个看法,恐怕需要下很大的功夫了。”

    “学生自会好好表现。”

    “你好自为之,我走了。”邹慎就此起身嘱咐道,“你喝口茶再走,莫要让人看到你我同行。”

    “是。”

    送走了邹慎后,黄洱饮了口茶,长长一吁。

    忍辱负重,为家,为国,为功业。

    洱子所担负的重任,又有谁人知?

    抛开事实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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