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酸了-《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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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云汐右手烫伤,涂了几天药膏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几日,雨依旧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凉州八年前发过大水,之后几年每到雨季,也总有城里进水的情况。

    这种时候,各家物资储备就显得格外重要。

    不过纪云汐倒是不慌。

    她在凉州也有开泰庄,当初她还未到凉州,便已让凉州开泰庄的掌柜采买了充足的物资,将家里的粮仓全部放满。

    不仅如此,现下,开泰庄、布庄及新开的凉州镖局,一切东西也都一应俱全。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纪云汐到哪里,她的库房都一定是满满当当的。

    如今,纪云汐的粮仓也就是吴惟安的粮仓。

    这日早晨,他出门前,特地绕家中粮仓逛了一圈。

    上好的稻米、面粉里三层外三层地叠满了仓房。

    吴惟安心情挺好,撑着把油纸伞步行至府堂,喊了府衙的庾吏过来。

    庾吏恭恭敬敬的:“下官参见大人,不知大人喊下官何事?”

    吴惟安懒懒靠在椅后,手里拿着杯茶,问道:“我们凉州的仓房中,粮食米面衣裳棉被这些还有多少?”

    可很明显,庾吏的回复,并不是吴惟安想听见的。

    前头他就问过钱经历了,得知凉州府衙的库银也就一百两出头,而仓房中的东西少,那也算情理之中。

    说来也实在可悲可叹,堂堂凉州府衙,也就那么一点库银和物资,和他夫人简直一个天上地下。

    就比他好上那么一些。

    先头那位知州大人,也真不是个善茬。

    明知开年后雨季便要来,但却还是给他留下一个几近亏空的府衙。

    庾吏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看上头的知州大人。

    这位大人前头的壮举,整个凉州城的人都知晓了。

    庾吏最近也是很愁,眼看雨季已到,之后若水真进了凉州城,百姓们受灾,到时粮仓中粮草不够,可是苦了百姓啊。

    这位知州大人是个好官,庾吏朝吴惟安直言:“吴大人,如今我们凉州府衙的粮草不足。若之后凉州城遭了灾,怕是撑不了几日。”

    吴惟安听出了庾吏的意思。

    这位也是话里话外向他拿钱买粮草填粮仓呢。

    现下圆管事已不找他要钱了,有缺钱的地方,都直接去找的宝福。

    吴惟安原还以为他就此脱离苦海,可现下,多了个庾吏。

    但这是凉州城的事,虽他是知州大人,但凉州城不是他的,没有道理让他自己往里头添钱罢?

    他不贪点府衙的银钱,就已经很对得起凉州百姓了。

    凉州百姓,真得好好谢谢他夫人。

    “我知道了。”吴惟安叹口气,“你先下去,让我想想办法。”

    晚间用膳时,吴惟安闲聊般将这件事说给了纪云汐听。

    纪云汐没什么胃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闻言问道:“你想了什么办法?”

    吴惟安看着她依旧还满着的饭碗,朝她碗里夹了块剁椒鱼头下饭:“我当即就上书一封,向上京城要银钱。”

    以前圆管事催他要钱,他上头没人。

    可现在,他当然要找皇帝要钱。

    纪云汐扫了他一眼,几乎是肯定:“你要不到。”

    皇帝恨不得他们在凉州举步维艰,寸步难行,怎么可能会拨银两?

    吴惟安也不是很在意:“无碍,我一连写了几十封,打算隔三差五就往上京城送信催圣上。”

    纪云汐略微无语地看着他。

    她觉得,他应是先头一直被催债,现下终于有机会催别人,才齐刷刷写了几十封信过过瘾。

    她略过这个话题:“可如今迫在眉睫,就算圣上给钱,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凉州。”

    吴惟安:“文照磨三人的事,我前头可与你提过?”

    纪云汐稍微想了一下:“你说你让雪竹打了他们一顿,让他们把贪银吐出来一事?”

    吴惟安点点头,轻笑:“刚刚庾吏催我,我就想到了他们。当初我给了他们三月之期,如今一个月多点。不过只要他们打不过雪竹,几个月不还是我说了算么?”

    这三人的贪银加起来,也有几千两。

    吴惟安白日特地让雪竹跟着他们回家取银钱,而后让雪竹把银钱给庾吏,去补充粮草。

    这事差不多就此揭过。

    两人来来回回也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吴惟安朝她的碗看去,她的碗里,下饭的剁椒鱼头和米,依旧没怎么动过。

    吴惟安轻叹,想了想,忽而开口问道:“你那日手是如何烫伤的?”

    纪云汐正用右手拿着筷子戳碗,闻言手顿了下,抬头朝他看去。

    她还以为,他不会问。

    纪云汐收回视线:“茶水烫到的。”

    “哦。”吴惟安点了下头,“别人给你递茶时,洒到你手上了?”

    他问什么,纪云汐回什么,不会不回答,也不会多回答:“不,我自己洒了。”

    “为何?”吴惟安垂下眼眸,拿了汤勺舀了碗鸡汤,“对方和你说了什么?夫人应该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纪云汐望着那碗放在自己面前的鸡汤,轻轻抿了抿唇:“我爹娘八年前死于凉州水患,你可知?”

    闻言,吴惟安稍显讶异。

    不是因为岳父岳母八年前死于凉州水患这事,这事他知道。

    他甚至还着手让圆管事查过,但什么都没查出来。

    他讶异的是,她居然真的说了。

    吴惟安点了下头:“有所耳闻。”

    “嗯。”纪云汐确实没什么胃口,她索性将筷子放下,望着前方,“我总觉得,爹娘的死不简单。”

    吴惟安又点了下头。

    他也觉得,有些不简单,很像是有人在其中操控了一切。

    八年前,这世间最想岳父岳母死的,除了纪家的仇人,怕也只有不肯给他凉州拨银子的那位了。

    纪云汐的爹娘,也不是寻常人物。

    当今圣上登帝,和李家与纪家的扶持分不开。

    害死纪家爹娘,只余下纪家几个尚小的孩子,纪家也就没什么威胁。

    只是可能对方不曾想到,纪家还能有一个纪云汐罢。

    纪云汐轻叹:“但是,无论我如何查探,我爹娘似乎真的只是因救人而亡。”

    她甚至都已经能肯定凶手是谁,但结果却告诉她,她爹娘不是被人害死的。

    也许对方是想害,但应该没有成功,反而是因为意外而死。

    这样的结果,总是不免让人怅惘。

    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之上。

    吴惟安偏头看着她,想了想,道:“等等罢。

    纪云汐:“?”

    吴惟安拿起筷子,沉吟道:“那人将我派至凉州,定有他的深意。当身处迷雾找不到出口时,等罢。”

    纪云汐没说话,她默默看着他的筷子,掠过一路上的菜碗,伸到她的碗里,夹走了先头他扔进来的鱼肉。

    察觉到她的视线,吴惟安筷子顿了下,问道:“你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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