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趁他病,要他命-《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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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也罢了。

    只要人派出去,就有伤亡的可能。每一回,五皇子派人出去,都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准备。

    意味着,这些人哪怕死了,也不会对他有致命的影响,他也能继续往下走。

    也是这般,五皇子才能一人走到如今,拥有与太子一党分庭抗礼的能力。

    可没想到,事情不仅如此。

    他隐藏多年的暗桩,无人知晓的暗桩,在他的人去剿灭吴惟安一党时,被对方的人手杀了个措手不及。

    五皇子在上京城的十二处暗桩,没有一个逃过此劫。

    且他经营多年的刑部和大理寺,几乎也要毁于一旦。

    事情发酵到如此境地,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五皇子是保不住了。

    这十几年一路走来,五皇子并非一帆风顺,生死关头也遇到过数次。

    每次,他都能重新爬起来。

    故而哪怕如此,五皇子也并未丧失斗志。

    毕竟五皇子府还在,皇帝还在。

    只是,转眼间局面天翻地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五皇子把自己关在书房,在反思。

    他的十二处暗桩,除了他,无人知晓。哪怕有人出卖他,顶多也失一两处。

    还有那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原先太子党确实保护了两个人质,可那两人哪怕击鼓鸣冤,也能从刑部和大理寺中拉替死鬼,代替尚书和大理寺卿逃过此劫。

    可这次,一下冒出了二十几人。

    那些人,太子一党从何得知?这些事,只有他和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知晓。

    而他们两人绝对不可能透露。

    不。

    五皇子闭上了双眸,眼里一片哀恸。

    这些事除了他,还有一人知道。

    他最爱的女子,他愿意为之付出性命的女子。

    邢舒月。

    他如此信她,如此信她。

    哪怕存在她知晓她父母死亡的真相会对他出手的可能,五皇子这些年也从未防备过。

    从他知道自己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付出了全部的信任。

    可她到底,辜负了。

    本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吴惟安从烨山村回来后,便早出晚归,甚至隔三差五不回。

    太子党的其他大人们也差不多。

    朝中这几日,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底下却波涛汹涌。

    纪云汐自从那日在桂花宴上点了火苗后,她就没再管五皇子这事,全权交给了吴惟安。

    就如同她把赌坊和布庄交到管事手里,用几日时间评判他们没问题后,她便彻底放手。

    毕竟,纪云汐做的都是投资的活,她一向不太爱自己干。

    朝中这种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自然还是吴惟安比较擅长。

    过了大概十几日,某天清晨,天蒙蒙亮之时,吴惟安才踏进院门。

    他带着一身夜色,粗粗洗了个澡,在去翰林院之前,叫醒了还在睡的纪云汐。

    纪云汐睁开眼,朦朦胧胧看见床边坐着的人。

    白日翰林院,晚间大人府邸,接连和太子党的大人们密谋数夜,哪怕是吴惟安,也是一脸难掩的疲倦。

    他也没什么玩闹的心情了。

    觑见他脸上神色,纪云汐很快便清醒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今夜动手?”

    吴惟安淡淡嗯了一声。

    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纪云汐不再袖手旁观。她想了想,特地问道:“你可会亲自去?”

    吴惟安摇摇头。当他脸上没了伪装的神情时,宛如风平浪静的海面:“我刚和邢舒月见完回来,我给她提供了不少人马,武功皆不俗。她也告诉了我蛊毒秘方的位置,圆管事会带着雪竹他们三人亲自去拿,足矣。”

    圆管事四人,是吴惟安这些年亲自栽培的。

    邢舒月已经事先提供了五皇子府的布局和一切机关,以及秘方的位置。

    到时,邢舒月与五皇子会做最后一个了断,圆管事四人去取秘方。

    无论从哪个层面看,都是万无一失。

    吴惟安没有亲自去的必要。

    可纪云汐却有些不安。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在追捕前就吊死在家中,说是畏罪自sha。

    但怕是背后之人要保五皇子,防止这两位大人在牢中扛不过严刑逼供,供出背后的五皇子。

    而且,这本书,五皇子有主角光环,总能死里逃生。

    吴惟安在原书中,算是五皇子的金手指之一,就从玄学上来说,吴惟安在原书中是五皇子的人,总也能沾到一点主角阵营的气运罢。

    纪云汐深思片刻,定定看向他,“我想你亲自去。”

    吴惟安眸光很深:“为何?”

    他不太亲自出马。

    只要出去,总有遇险的可能。

    他之所以培养雪竹四人,就是让他们在这种时候,能挡在他面前。

    人死如灯灭。

    谋士不立于危墙之下。

    纪云汐道:“五皇子似乎总能化险为夷。你知道,这种能置五皇子于死地的机会,兴许就这么一回。”

    望着他如海底幽深的双眸,纪云汐声线微柔:“你不去,我很难放心。”

    吴惟安望着她,轻叹一声,收回视线:“知道了。”

    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翰林院该迟了。”

    他起身:“走了。”

    纪云汐下意识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摆。

    吴惟安回过身,低头,视线落在她脸上。

    他尾音很轻,轻得如同院子外枝头掉落的一片花瓣:“怎么?”

    纪云汐收回手,极其认真地交代:“一定要快,不要浪费任何一点时间,不要给五皇子说话的机会,不要和他说哪怕半个字。我怕他有救兵。”

    从书的角度来看,站在五皇子立场,他是主角,那她和吴惟安就是反派。

    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夜深沉如水,星月隐在厚重的乌云之后。

    五皇子府。

    五皇子静静坐在厅内煮茶,在等人。

    丑时时分,他等的人悄然而至。

    那人用他亲手所教的轻功,一身黑衣,轻巧落在厅内。

    她手里拿着把剑,一双黑色的杏眸静静看着他。

    五皇子内心一片废墟,他道:“不揭下面纱吗?”

    邢舒月闭了闭眸,拉下了面罩。

    “为何?”五皇子的语气里,带着极深极深的痛苦。

    原来被挚爱之人所伤是这种感觉,比年幼之时,他亲眼看见母妃离世,更伤。

    邢舒月握紧了手中的剑:“殿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轻,却沁着血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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