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六零年代大厂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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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尽量与大家保持一致吧。

    今天的饭菜确实不咋地,多观察几天再说吧。

    一会儿我把肉罐头给你送去一半,馋了就先吃那个。

    周末咱们再出去找个地方打牙祭。”

    看着饭盒里的窝头和肉沫白菜,他也不乐意吃,但是学校的饭菜水平就是这样,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吃过饭,戴誉还舒坦地在草坪上躺了一会儿。

    他还想拉着小夏同志一起躺,却被夏露严词拒绝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在附近睃巡一圈,没发现其他人,而且身后还有一颗大柳树挡着,戴誉就挪动着脑袋蹭啊蹭,一点点蹭到人家小夏同志的腿上。

    夏露被他这不要脸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四下瞄了一眼,见周围确实只有他们二人,才渐渐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报复性地在他眉心的蚊子包上使劲按了一下。

    “哎哎,你再给我挤挤那个蚊子包,这北京的蚊子也太厉害了,钻心的痒。”

    说着还伸手在脑门上挠了两下。

    夏露本来不想管他,不过看他跟个猴子似的挠起来没完,便将他的手扒拉开。

    尔后,用两个拇指指甲在那蚊子包上挤出一个月牙来,一面挤蚊子包一面憋笑憋得小腹发酸。

    “你笑啥呢?”

    戴誉正闭着眼睛享受小夏同志的贴心服务呢,感觉到她小腹那里一抖一抖的,便开口问了。

    等了几秒没听到答话,他也不以为意,闭着眼睛哼哼:“吃的不咋地,住得也不好,给的钱也没我上班多,要不是还能从你这得点福利,我都后悔来上大学了。”

    夏露轻拍一下他的大脑袋:“你可别本末倒置!做学问就要耐得住寂寞和清贫,你来学校是学习知识的,又不是来享福的!上班挣得多,那是因为你付出劳动了。

    上大学不用劳动就白得二十块,你还有什么可挑拣的?”

    “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咋还当真了呢,傻夫夫的!”

    今天新学到的方言终于派上了用场,戴誉呵呵笑着顺势将自己宿舍里的情况简单介绍一遍,并着重突出了陈显和刘小源,觉得这二人说话还挺有趣的。

    “我们宿舍里六个人来自六个不同省份,真的是来自五湖四海了。”

    戴誉笑道,“下午收拾宿舍的时候,佟志刚端着水盆喊了一句‘借光!’,结果走在他前面的陈显,傻夫夫地回头说‘我没有手电筒,借你火柴行不?

    ’哈哈哈,我当时差点没笑死。”

    夏露没忍住,也“扑哧”一声笑出来。

    于是,二人一起哈哈笑了半晌才停下,

    在草坪上聊了各自宿舍里的事,喂了快两个小时的蚊子,直到戴誉实在受不了蚊子对他的青眼有加了,才提出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想起来什么,说:“开学前这几天,我先不去找你吃饭了。

    你利用这段时间,跟同学多接触接触。

    宿舍里要是有集体活动你就直接去,不用管我。”

    夏露点头答应。

    下午宿舍里确实有同学想跟她一起去食堂吃晚饭来着,不过,她已经约了戴誉,便只能婉拒了。

    “我住在28号楼211宿舍,你有事就去传达室找我。

    但是我现在还没来得及跟宿管混熟,你若是只提我的名字,他不一定知道是哪个,还得加一句,‘整栋楼里最俊的’,他才能对得上号!”

    戴誉摇头晃脑地说。

    夏露哼笑道:“没事,你一会儿顶着这个蚊子包回去,宿管肯定能记住你。

    到时候,我就说,找那个脑门上有包的!”

    戴誉:“……”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骂人话呢!

    *

    次日,仍是新生报到的日子。

    由于班级里的同学还没到齐,系里暂时没组织任何集体活动,所以戴誉就给自己安排了自由活动。

    清早起来,跟刘小源一起去湖边做了俄语晨读。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戴誉发现,小神童的俄语口音虽然没有何阿姨的好听,但是听起来也很能唬人了。

    毕竟他还从没听过苏联人的发音,而且为了应试,学的基本是哑巴俄语,听写还行,说得不好。

    所以有一个比自己强的,他就想跟人家学学。

    刘小源见他竟然想跟自己学俄语,爽快地应承下来。

    不但将自己的俄语教材分享给他看,还一点没藏私地帮他纠正了发音。

    跟着刘小源读了快一个小时的俄语,戴誉知道这小神童还有别的外语要学,便不再打扰他,十分有眼色地告辞了。

    清晨的京大校园里安静又热闹,他回宿舍的一路上,随时都能看到捧着书本朗读外语的学生。

    他能辨认出的只有俄语、英语、日语和朝鲜语,还有好几个他根本没听过的语种。

    反正一路上到处都是或嘟嘟囔囔,或大声朗诵的学生,学习气氛确实非常浓厚。

    不过,戴誉这会儿回宿舍并不是为了学习的,他回去拿了自己的乒乓球拍就奔向了学校操场。

    自从昨天在火车上跟韩教练学了点打球技巧,他就一直想找机会试试。

    刚才在校园里转悠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操场上支着的几个乒乓球案子,而且早上居然还有打球的人。

    他就有点心痒难耐,跃跃欲试了。

    一路从宿舍小跑过去,算是做了热身运动。

    到达操场的时候,一共五个乒乓球案子,四个都有人在对练,只余一个空着半边。

    另半边的案子前面站着一个穿白背心的老头,头发半白,胸前还印着大大的“北京”二字。

    看年龄,这老头要么是京大的离退休老师,要么是附近居民区的退休老人,不然哪有闲工夫大清早就跑来打球。

    戴誉没有贸然行动,先站在旁边静静观察了一会儿。

    此时的情况还挺有趣的。

    这老头明显是在等人跟他对打呢。

    然而,旁边那些等台子的学生,宁肯在另四张案子旁边干等,也不去跟这老头对打。

    戴誉估摸着,这老头要么是个乒乓高手,大家都不敢跟他打;要么是个臭球篓子,没人乐意陪他练手。

    “大爷,咱俩来一局啊!”

    戴誉拿着球拍站到老头对面。

    “你先说说自己的情况吧。”

    老头挺高冷地抛过来一句。

    “啥,啥情况啊?”

    咋打个球还得查户口啊?

    弄得跟相亲似的。

    “球龄几年?

    什么打法?”

    “哦哦,球龄能有三五个月吧,迷踪打法。”

    戴誉答道。

    老头轻嗤道:“三个月就是三个月,五个月就是五个月,三五个月到底是几个月?

    怎么这么不严谨?”

    “……”戴誉耐着性子解释,“我是从五个月前开始接触乒乓球的,但是中间有两个月有事,一直没打过球。

    您说我这算是三个月还是五个月的球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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