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双修吗(十六)-《金牌调解员[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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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猝不及防提到秦唱晚,沈望顿时想到了自己在那秘境中化身为蛇,忍住巨大的羞耻心后,突破了男女基本之防,缠绕上秦唱晚手臂上的画面。
向来冷静的沈望,这会儿脸皮子底下仿佛蒸笼里的大白馒头,蒸了半天热气腾腾,可能让人这会儿碰上去都觉得烫手。
只听见他逐字逐句地说道:
“我与秦道友在秘境里相遇实属偶然,师妹慎言,这话若是让其他人听见了,对秦道友的名声不好。”
然而他一本正经完了,却发现凝光眨着眼睛十分无辜的样子:“可是,师兄,我还没说是灵宝门的哪个人呢。”
秦姑娘什么的,好像是你自己提的吧。
沈望:“……”
他脸上写满了无奈,然而让花白禾惊讶的是,她可爱的沈师兄虽然再不肯憋出一句关于秦唱晚的话,头顶上的进度条却悄悄地从‘5’跑到了‘6’。
就这么一路跟着花白禾往山下走,他的进度条就乌龟爬似的,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跳,光看着那进度条的数字,花白禾都能猜到这人在心中到底进行了何种不为人知的丰富活动。
啧,难怪说话少的都是闷骚呢。
当然,也可能她这师兄是属于反射弧长的类型,在场的时候无动于衷,等到了事后回想才开始心跳加速?
眼看着沈望头顶的进度缓慢地爬到了‘15’,花白禾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心中努力憋笑。
她觉得沈望是她见过的最有趣的世界之子了。
其他人都是情感进度有进步才动弹,轮到了沈望,好么,这小青年,别人问一句,他联想一堆——
眼见着那进度卡在‘15’半天没动,花白禾这恶趣味还没收住,又适当地给予了一句刺激:
“师兄。”
沈望刚才让自己不接着思考秦唱晚,内心才刚消停下来,就听见了凝光师妹这一声十分单纯的呼唤。
但他知道,自己的师妹向来不如表面上看去的那么无脑……
这句话是夸奖。
因为整个修真界,漂亮成凝光这样,小心思不少、人却不坏的女修,沈望着实没见过几个。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凝光接了一句:
“你这么在意秦道友,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呀?
“凝光!”沈望抿了抿唇,难得地没有喊她‘师妹’,反倒是直呼其名。
花白禾挑了挑眉头,看见他脑袋顶上的进度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20’,登时心中更乐了!
但是她还不想将师兄逗的恼羞成怒,动动嘴皮子,一早上就轻松收获十点以上的好感度,她已经满意至极,当即做了个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妥协道:
“好好好,师兄。”
“我只是想说,三日后宗门山下要办一场庙会,是我宗门庇护范围内每年最热闹的一场庙会之一,你成日修行这么辛苦,要不要邀请秦姑娘一起逛逛庙会放松呀?”
她自觉相当识趣地将对秦唱晚的称呼从辈分里解放了出来。
至于沈望——
原本听见修行辛苦的时候,他还想回一句‘还好’,但听见了她后半句提的秦唱晚,沈望的回答竟然一时间卡住了。
直到花白禾去到膳房打包了一份今日的甜点出来之后,他才皱着眉头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为什么要与秦道友一起逛?那是凡人的活动。”
花白禾:“……”
她看了看明明摆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却偏偏要说出这种别扭话的沈望,突然特别明白他上辈子打了半生光棍的原因。
傲娇是娶不到媳妇的啊,沈师兄!
假正经也是不行的!
她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目光上下看了看沈望,最终出于同门情谊,无奈地给对方递了个梯子下:
“因为师父对此很有兴趣,届时准备拉上我同她一块儿去看看。”
“想着你不能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宗门里修炼,所以师父让我找个跟你关系还不错的修士与你一同逛。”
“我看你与秦姑娘关系还不错,就随口提了提,邀不邀请她,师兄你就自己决定吧。”
沈望立刻开始艰难地思考,没察觉到花白禾提了那油纸包的点心之后,往回走的步伐轻快了许多。
直到——
沈望决定给秦唱晚试着发个玉简讯息的时候,蓦地反应过来:
为什么师父打算跟凝光一块儿逛庙会?
而且为什么要用孤苦伶仃来形容他?
沈望从那话中,闻见了一点点隐秘的味道。
……
此刻,闻道阁内。
星隐坐在正殿中央,抬手从自己的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两只三脚玉樽,又取出了一壶前些年偶然得到的“玉露琼浆”,是她去一些大能的秘境中历练时得到的一种酒。
传说这是用神农氏留在人间的最后一把谷种培育出的谷物酿成的酒,酒的味道让大乘期的修士闻了都觉得醇厚芬芳,平日里只有贵客到来,方能引起她如此的重视。
她捏起那玉壶,倒出带着袅袅白雾的酒在两个玉樽中,轻声道:
“既是来了,便现身吧,不巧如今不是用膳时间,没什么好菜,便只有一盏好酒款待贵客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屋内出现了另一道穿着玄衣的身影。
只是比起星隐衣袍上明灭闪烁的,令普通凡人见之目眩神迷的天地法衣的效果,来人身上的那件倒像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袍子。
无论用料,色泽,做工,都差星隐远矣。
“确是好酒——玉露琼浆,我以为九洲内已无踪迹了。”
那人神色十分自然,朝着星隐示意的方向落座,若是花白禾与沈望在此,定是能认出来,这人不就是昨天秘境里见过的那位,与林奕大打出手的‘落红境’之主,宴情吗?
星隐倒满了一杯,将玉樽凭空送到了落座者的跟前,没继续接酒的这个话题,反而提到了另一件事:
“你为何会来找我?”
顿了顿,她直接开口道:
“魏幼婷。”
坐在下首客座的那修士,原本打算端起酒杯的动作,却因为她这一个名字,而直接停了。
她的手悬在半空中,长长的袖袍遮不住她的手腕,露出了手腕内侧的两个细小的疤痕。
那是被蛇咬过的疤。
那人动了动眼眸,视线下垂,半晌才回道:“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人家在我跟前提起这个名字?”
她的手还是落在了那盛着酒的玉樽上,端了起来,凑到唇边一饮而尽,半晌才道:
“还有,你喊错了,我是宴情。”
上首的星隐鼻腔里哼出丁点的笑意,好像在回答说:
你觉得你是,你就是吧。
听见她的反应,坐在客座的那人脸上顿时不太高兴了,就连方才刚送入口中的美酒味道,都显得不那么令人惊艳,方聚拢的酒香,就在对方的短短几句话里消散。
她放下了玉樽,平静道:
“看来我是找错了人。”
说罢,她起身打算离开。
正在这时,上首那人又开口了:“你来找我,无非是觉得你与我是同类,或者,你觉得与我同病相怜……?”
听见她这话,客座那人顿时看了过来,问道:“不是么?”
“除却我之外,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修至情道的人。”
这话出来之后,星隐对她看清自己的道没有万分诧异,因为她昨日见到这魏幼婷时,也是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道。
至情道修士,一生只有一个道侣。
道侣生,她生。
道侣死,她死。
道侣不成仙,她亦不成仙!
就在那魏幼婷等着的时候,星隐的回答却骤然冒了出来:
“不是,我与你不同。”
“我若是你,不会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才懂珍惜,我若是你,千年前我就已修成正果。”
她随手拈起自己手中的玉樽,看似在打量那杯中的纹路,然而出口的话语却十分欠揍。
听见她的话,客座的人顿时看向她:
“你又懂什么?!”
显然是被她逼出了自己心中的火气。
星隐却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只从上座云淡风轻地看了过来:
“我说错了吗?”
“难道你不是利用了宴情,让她教会你术法,为此不惜替她渡过漫长的发-情-期,让她对你生了情,最后帮你与天子为敌吗?”
“可惜,真龙天子身上身负紫薇真气,非妖邪所能侵,非修士所能害。”
“你不知道这点,或者说你知道了还心存侥幸,你明知你回去复仇,那宴情必不会袖手旁观,却依然选择拖着她堕入苦海,让她落得如此下场。”
“我与你又怎会相同?”
星隐的话每一句都在往人心窝子里扎。
其实她本不用如此诛心,只是她无法忍受人家将她的心意拿来随意枚举。
她跟魏幼婷不一样,她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从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见到花白禾的时候,她就对这人一见钟情。
后来,她不断地给两人之间制造各种相遇的机会,成功让那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甚至盼星星盼月亮,才等来了那人的表白。
然而……
只需要一场意外,她就和自己心心念念的,甚至规划好了后半生未来的爱人所分开。
若不是花白禾后来也进入了这些世界,她又不知要多久多久以后,才能再一次地从世界尽头爬回来,找回自己的爱人。
“不是这样的……”
魏幼婷摇了摇头,差点抬手将桌上那个玉樽的杯盏给拂落。
她不知被星隐的话牵动了什么回忆,整个人的目光中都是惘然,一直开口重复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从未主动勾-引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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