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双修吗(十二)-《金牌调解员[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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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岭内。
沈望浑身的灵力被无端封住,不动声色地随那些家将往前面的府宅中走去,就在他入内后不久,大门在他的身后被‘吱呀’一声关上。
他霎时间转头看去,看着那扇关上的门,眼中情绪变化几分,却都被他按捺下——无论如何,先弄清楚当下的形势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门关上之后不久。
同一座府宅外面又出现了一条迷雾中的黄土道,两个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其中一个女声询问的话音里捎了几分询问的意味:“师兄,你还好吧?”
不多时,另一个男声闷闷地响起:“嗯,师妹放心,既然师父让我随你来取这‘落红境’中的宝物,我便会护送着你拿到东西。“
顿时,那女生松了一口气,即刻语带庆幸地回道:
“这可真是太好了,方才在浓雾中我也未料到竟然暗藏五彩迷幻蝶这类杀物,我爹爹给我的护生法宝我还操练不熟,没来得及护住师兄,师兄不会怪潇湘吧?”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男声才回道:“师妹多虑了,受这等幻境迷惑,是我学艺不精。”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同样的府邸门口。
墙头再一次出现了一条蛇。
那自称‘潇湘’的女子注意到了,即刻就想掏出法宝,结果与那蛇对视的下一刻,忽然就跟着对方一同消失了。
留下她的师兄在原地大惊失色,抄起自己的法器就想一力降十会地硬破这奇怪秘境中的情形,然而没等他动手,他的修为就被封住,紧接着以与沈望同样的待遇,被屋子里冲出来的炼气修士们团团围住。
他听见那些人瞎了眼对自己喊‘小姐’,脸上立刻出现几分尴尬,防备地看着他们的同时,还不忘出口解释:
“你们怕是认错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底思考,这‘落红境’是许久之前一个妖修留下来的修行洞府,里面听说留了许多当世少见的妖族,凶险万分。
然而……
其中也蕴藏着巨大的机遇。
传说这妖修修的是有情道,却因参不破人间的七情六欲,分出化身去到尘世,与凡人相恋,最后堪破红尘,成为妖族名噪一时的大妖,却不知为何迟迟未飞升上界,反而慢慢失去了消息。
这落红境,是那妖修留在九洲的唯一一个秘境。
不知是不是承载了那妖修在人世间历劫时的情感,落红境的入内要求便是两人之间有情愫的修士,不论是单恋、互相爱慕、或是曾有情分,都符合这要求。
传说……
这落红境的主人找到了上古妖族一位妖族大神伏羲所拥有的法宝碎片。
伏羲大神在上古时期与其同血脉的女娲大神,便是如今在九洲的人间界也是赫赫有名,便是凡人都为他们立祠堂,皆知他们兄妹二人为人面蛇身的形态。
伏羲大神有一先天傍身的法器,名唤混沌钟。
此物有沟通天地、镇压世界、扭转乾坤的神威。
然而,上古诸神大战之后,神州大地在诸神混战的威力下被分成了九等,诸如混沌钟这等有通天彻地之能的法器也随着诸神的陨落而消失在九洲当中。
但是,后来这落红境的主人却寻到了混沌钟的一块碎片。
有许多人怀疑,这落红境之所以能存在这许久不曾崩塌,便是用这一块碎片进行镇压,与天地同生的混沌钟哪怕仅此一片,其威力也是如今的人间修士所难以想象的。
想到这里,那个男修士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这些散发着活人生气的炼气期修士,开口问道:
“不知你们可见过一位穿着白色衣裳,约莫到我眉头这般高,戴着一枚红色耳饰的女修?”
围着他的人七嘴八舌地回道:
“小姐你怎么了?为何出个家门回来连我们都不认识了呢?”
“这可糟糕了,我们得赶紧汇报给老爷,本来今日有人上山捉了条灵蛇,准备给小姐补一补,这下看来却是不妥了。”
“是啊,还是先看过大夫妥当。”
你一言我一语当中,那些高壮的如同打手般的人士,已经用那男修不容拒绝的力量,将他拉进了府中,更是因为他的修为被封住,导致他的拳脚力气都无法与这些人对抗,硬是被拖进了那府中,眼睁睁回头看见大门关上。
……
与此同时。
沈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相当适应了自己奇怪的身份,甚至能面不改色地命令诸人带他去厨房看看今日的晚餐。
周遭的那些家仆对他好劝歹劝,说他是万金之躯,将来是要嫁给皇亲国戚的,平日里在屋子里看看书、绣绣花也就算了,亲自去厨房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沈望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跟这些人黑脸,暗自捏着鼻子顶上了这个奇怪的‘高门大户小姐’的设定。
他满心都是随着那黑蛇一同消失的秦唱晚,出于连累了对方的内疚感,他暂时放下探究这秘境和这奇怪府宅的心思,专心致志地想要找到秦唱晚。
因为家仆们之前提过灵蛇肉,好歹与他走进这府宅前看见那奇怪的一幕有点关系,抱着不可错过的原则,沈望坚持要去厨房。
那些人仿佛看不见他这完全不符合大户小姐该有的身高,也见不到他喉咙上那一枚明显凸出的锁骨,更看不到他一身男修的衣裳,睁眼喊着瞎话争相劝他。
然而沈望丝毫不为所动,并且总算利用这糟糕的小姐身份争取到了丁点权利。
这里的人仿佛担心不从他意思,他就又要闹出一番离家出走的戏码来,各个脸上带着忧愁,紧紧地随着他去到厨房,浩浩荡荡的巡山队伍末端还坠着几个之前压着他进府中的炼气修士。
沈望并不急着轻举妄动,只很淡定地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厨子们都被赶到了院外,各个摸不着头脑地打量他,仿佛不知道他这个“大家闺秀”没事来厨房给他们找什么麻烦。
沈望却没搭理他们,反而径自往厨房里去。
在厨房堆菜的角落中,他看到了一个网笼,里面盘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暂时看不清是什么。
但沈望直觉这就是自己想找的,立刻就过去想解开那网笼的封口,却被周遭那些人给拦住了,纷纷劝他说这灵蛇危险,若是放它走了,它定会记仇回来报复,还不如吃了它。
沈望这一次拗不过这些人,只拧着眉头盯着那笼子许久,察觉到里面那条蛇有些焦躁不安地动了动,甚至做出试图攻击那网笼的动作来。
他生怕自己在这奇怪的府宅里被留下用一顿开了灵智的蛇肉大餐,立刻让周围人放了它。
但是那些人都说这是老爷吩咐的专门为他留着的灵蛇肉,神色间显然都不打算执行他的指令。
沈望隐约察觉到自己这个身份的父亲怕是什么身居高位的官员,家中规矩森严的很,他作势跟着众人回到自己的屋里,假借午休之名义,准备趁众人不注意之后利用矫健的身法,偷偷地从房中溜出来。
说回厨房。
那黑蛇自打睁开眼睛之后,发现了自己的处境,顿时就一阵焦躁,它试图张口说话,却只能做出来吐信子的频繁动作。
这条蛇的反常引起了厨房诸位厨子的注意,都在纷纷讨论它是不是想冲出来咬死自己。
唯有笼中那条蛇听了,心中一阵郁闷。
原因无他,这蛇身子里套着的分明是秦唱晚,印象中,她在失去记忆之前,还在跟那条奇怪的黑蛇对视,对方那森冷的黄色竖瞳模样还停留在她脑海里。
结果再醒来……
自己就变成了一条黑色的蛇,连带着看外头的世界,都隔了一层绿色的奇怪的网。
好不容易听见沈望的声音,她正想奋力地求救一波,就听见沈望被其他人大惊小怪地喊着诸如“小姐不可”之类的话,给半拖半劝地拉了出去。
秦唱晚:“……”
希望突然破灭。
她恹恹地趴在笼子里,有些沮丧地想到,自己该不会要葬身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秘境中了吧?
还是以蛇羹、蛇肉汤之类的方式,只能从汤里捞一捞她的尸骨这样子。
秦唱晚想着想着,就本能地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用尾巴卷着自己取暖。
她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能如此快放弃,哪怕这会儿体内的灵力空空如也,自己随身的灵囊袋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坐以待毙向来不是修士的风格。
秦唱晚保持着蛇身的状态,翻了个面儿,盯着那个关住自己的网笼口子,试图用人类修士的智商思考出逃跑的对策。
然后她努力支起上半身,张开了嘴巴,用又长又尖的牙齿当牙签使,小心翼翼地去勾那个笼口,想把那个拉紧的口子弄的松一些,好让自己逃跑出去。
她动静尽量小地在努力着——
正在这时,已经开始准备膳食的厨房里忽然听见轻微的“哒”、“哒”声,以及几声闷响,秦唱晚的动作停了一下,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不小心让自己的尖牙卡在了网笼的缝隙里,半天挣扎不出来。
而笼子外头,用瓦片将厨子们敲晕的沈望从厨房顶上下来,无声息落在了地上,朝着那个笼子而去。
正想用手去解那笼子的时候,沈望忽然发现里面那蛇激动地动了动尾巴——
他收着手,试探地喊了一声:
“秦唱晚?”
那蛇顿了一下,用尾巴拍着笼子下的地面,动作更欢了。
但是,秦唱晚此刻的上下颚被卡着,始终无法让自己的尖牙从网笼缝隙里拔回来,觉得自己这么傻张着嘴对着沈望挺不好意思的,女生的形象包袱让她很是纠结要不要让沈望看到自己这会儿的蠢样子。
沈望却一点都体会不到女修那敏感的内心,半信半疑地解开了袋子,看见里头那条张着嘴对着自己的蛇,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刚才认错了!
他卡着那蛇的脑袋,将它拎了出来,对上那澄黄的眼睛,拧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你到底是不是秦道友……?”
秦唱晚被他卡着脖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却因为所变之物能做出的面部表情有限,就连眼睛瞳孔都是冰冷爬行物种的凶残冷血,最终她无力地甩了两下尾巴,整条蛇一副生无可恋的蔫蔫的样子,任由沈望捏在手中。
沈望以前小的时候抓过蛇,并不太确定这东西是不是突然放松下来迷惑自己,纠结半天,自言自语道:
“莫非是我多想?秦唱晚另有所在处?”
他神色间出现了几分思索,似乎越想越觉得自己跑来跟一条黑蛇对话这行为有些愚蠢。
而听见他话语的秦唱晚,则仿佛如遭雷击!
比无法获救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自己的队友明明来到了身边,两人也已经相遇了,对方却只打算与她擦肩而过。
秦唱晚急了,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跟沈望沟通!
不多时,她垂着的黑色尾巴尖在半空中无力地卷起左右摆了摆,最后咬着牙,甩起了尾巴试探着碰了碰沈望卡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腕处没有一点多余的肉,略凸出的骨头线条显得十分有力,一看便能想象他衣袖下藏着的手臂肌肉多么虬实。
秦唱晚生平还从未如此放下脸皮过——
她感觉自己的整颗脑袋都在冒着热烟,丢掉了平生所有的脸面,尾巴尖在沈望的手腕内侧艰难地转了转,十分不熟练地地舞动着自己双腿所化的尾巴,试图在沈望的手腕上一笔一划地写下:
沈,师,叔。
冰凉的鳞片略有些粗糙,不知是不是她力道中带了点小心翼翼的缘故,沈望总觉得那滑溜的鳞片在自己的手上刮过,泛起一点难言的微痒。
秦唱晚顿了顿,才又继续补完后面的内容:是,我。
所幸她这会儿全身都被鳞片覆盖,沈望根本察觉不到她用了多么大的勇气才跟自己这个根本不太熟的男修这样用肢体接触,他只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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