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儿(八)-《金牌调解员[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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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一时刻,陆地上。

    “咳咳……”男人低低的咳嗽声响起。

    身形高大的男人旁边跟了个仅到他腰身的小女孩儿,她听见咳嗽声,似懂非懂地抬起头来,戴着手套的手晃了晃他的掌心,她张口问道:

    “叔叔,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吗?”

    夏单却只是对她摇了摇头,回道:“丽莎,我想去机场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飞机,我想……回到家里去看看。”

    明明对方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儿,他言语间却是礼貌的尊重,他在认真的征求小女孩的意见。

    丽莎将脸皱成了个小包子,似乎有些犹豫:

    “好吧……但是我们必须得先找到个休息的地方,叔叔,你生病了,你需要休息。”

    夏单笑了笑,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他帮丽莎把围巾在脸上裹得更紧了些,哪怕现在已经不如末世之初那样的恐怖低温,在外头待久了总还是冷的很。

    他们俩正从一条“华人街”附近走过。

    也许是因为末世来临各方势力崛起的缘故,这华人街中竟然还有老人趁着是白天,大咧咧地竖着自制猎-枪,在椅子上坐着晒太阳。

    可能是因为夏单还牵着个看着毫无杀伤力的孩子,他的路过并未引起那老人过度的戒备,只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揣起手,一副悠闲着继续晒太阳的样子。

    那老人虽然两鬓斑白,然而身上的肌肉看着比他还要经练,不知是不是以前的战场上退下来的。

    夏单路过的时候,听见楼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女音,说的是粤东地区的乡音:

    “阿堪,今天回了吗?”

    夏单辨别不清楚那个字是‘堪’还是‘坎’之类的,只是因为家乡话恰好跟他童年的家乡泰国菜贴近,以至于他不自觉地停了步伐。

    丽莎抬起小脑袋看了看他,也没开口催促他什么。

    “没呢,我在路口看着,儿子回来我会喊你。”

    坐在楼下晒零度阳光的老头儿中气十足地对楼上吼了一声。

    夏单忽然明白了,这对老夫妻在等他们出远门的孩子。

    这么多天来,他看过了因为条件险恶,用尽坑-蒙拐-骗手段抢走别人食物、药物的人;也看到一些因为没有保存自身的实力,所以依附于其他强者的人;甚至还看过很多人在逃命、猎食中,眨眼间沦为其他野兽的食物……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残酷,当他忽然看到这温暖的、不似绝世中该有的一幕时,他久久地没挪开自己的步伐。

    可能是阳光突然有了暖意,又或许是远在异国听见的乡音太过亲切……

    他忽然就想起了出国前,往他行李里不断塞家乡特产的爷爷。

    在他读书的时候,他曾经背着书包从家门口一路走到校车停靠的车站,每一次,他爷爷都会在后面背着手,慢慢地踱着步子,目送他上车之后再离开。

    多少次,他晚自习放学太晚,从寒冷的车站快步穿过马路想回家的时候,都会在路灯下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在那里等了多久。

    如今世道险恶,他久久不归家,家中逐渐老去的亲人,会不会也在一个如此相似的路口前,焦急地等着他回去?

    那一刹那,夏单恨不能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飞过这片广袤而陌生的国度,回到那片让他熟悉的故乡。

    “吼——”

    突然之间,旁边传出了一声极为沉重的野兽低吼声!

    夏单蓦地从回忆中将自己拉扯出来,握紧了牵着丽莎的手,与此同时,原本揣着手盘坐在椅子上的老汉,也已经提着枪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握紧了手头的猎-枪。

    很快,一道笨重的巨大身影从前方的街道里滚了出来,那毛绒的厚皮毛,加上那尖锐的爪子,见过它庞大身躯图片的人都知道——

    这是一只熊。

    要命的是,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进城市里来的,又究竟有没有获得什么奇怪的变异功能,目前除了格外大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它似乎在跟一个角力不赢的对手争夺猎物,很显然,它是惨败的那个。

    因为它在原地低吼了半天,最后也没敢上前一步,仅仅是最低程度的示威罢了。

    更恐怖的是,它的对手……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饿着肚子的熊,在森林里是最可怕的存在。

    老人和夏单等人已经趁着它没注意到这边的时候,身形极快地闪进屋里躲了起来——

    但那熊却慢慢地朝着这个地方来了。

    厚重的熊掌拍在地上,打出隐隐的声响。

    夏单抱着乖乖不出声的丽莎,皱着眉头思考:

    附近除了这熊,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存在,万一那熊招惹了老人,猎-枪声音一响,引来的东西指不定更多。

    他有些头疼,刚在想怎么把那熊引开,就发觉有一双小手按了按他的太阳穴。

    夏单低头看去,丽莎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后,褐色的双眼陡然变成了怪异的冰蓝色。

    无形的脑波以她为核心释放了出去……

    不多时,外头那只熊的步伐顿了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飞奔而去,不知是不是又找到了新的猎物。

    夏单倏然松了一口气,立刻抬手接住能力使用过度的小女孩儿,低声道:

    “饿了吧?看来我现在只能去问问这二老缺不缺干孙子,好找个地方给你做顿饭了。”

    丽莎这能力好用是好用,用完也是真的……

    极其容易使人饥饿。

    夏单之前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直到看见她差点把巧克力的包装纸吃下去之后,摸索了大半天才找出这个规律。

    丽莎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力量,但是能帮到夏单叔叔,让他能够安全地回到家,真是太好了。

    ……

    大西洋沿岸某处海岛。

    “快上快上!老板说了最近情况太糟,我们之前每次出发连油钱都赚不到,这次一定要吃掉肥羊!目标在的地方我都探好了,就在m国的海域附近,有好几十艘渔船迷航了,我们抓紧时间,看着指南针走,没问题吧?”

    “m国海域,老大你最近吃了什么?不怕那边的海-警了吗?”

    “海警算了屁,你要是害怕,就滚回你妈的身边吸奶,最近这世道,警-察顶个屁用!”

    这话说完之后,船上发出了一片哄笑声。

    不多时,马达声的轰响启动,这艘假装成渔船的海-盗船飞快地朝远处驶去。

    就在他们开出去没多远之后,一道浅蓝色的踪迹在海水中悄然滑过,潜伏在水底,轻松地跟上了他们的行踪。

    船开到一半,上头的人已经在热热闹闹地聊着这一票怎么分-赃:

    “上次那娘们身材太差了,我根本不想睡,就让给杰克了,味道怎么样啊杰克?”

    “哈哈哈!这你得问我家那只牧羊犬了,你送的货色,我可看不上。”

    各种各样的,难以想象的污言秽语在船中发出。

    他们尽情聊着女人、金子、枪-炮,一切能让人类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东西,他们都聊。

    “呵,那你看的上什么货色啊?我倒是想给你送好的,可我担心好的看不上你的杰克小弟弟啊!”

    “你——!”被激怒的那个杰克说着就要站起来。

    正在此时,他眼中忽然闪过一道亮色。

    杰克骂到一半忘了词,常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让他习惯注意周边的一切异常,于是,他正好看到了海面上露出的那张绝美的容颜。

    就连右眼下的一滴泪痣,都诉说着妖娆。

    杰克突然口干舌燥,低声骂道:

    “狗-屎,这是哪来的天使掉进了水里,哥哥这就来捞你。”

    他在那片的目光停留的太久,让许多同船的伙伴都跟着转过了目光,其中许多个都露出了色眯-眯的表情。

    唯有船长看到那人影下半截在海水中反射出的隐隐绰绰的亮光,有些疑惑得想到:

    那是什么?怎么还会发亮?

    直到——

    索菲亚上身没入水中,取而代之,露出了一截漂亮的鱼尾。

    冰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一片都是神之手精心雕刻过的美丽,当那鱼尾高高扬起、溅出浪花的时候,有一抹难以形容的力量美蕴含在躯体中。

    船长蓦地想起关于这片海域的传闻来,霎时间变了脸色,立刻道:

    “拿-枪!攻-击!”

    但他出声的时刻已经晚了。

    巨大的鱼尾巴卷起一股恐怖的海浪,遮天蔽日地朝着这艘船打下来,“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小船只剩支离破碎的木板在海上浮着。

    有人被那巨大的压力瞬间拍进了海里,侥幸活着的人还没来得及抱着木板游开,就一个接一个地被拉近了水中。

    那船长在临死之前,终于想起了那个传说的内容:

    当海-妖冲航行的船员露出微笑的时候,意味着这片海将会成为船员的埋骨之地。

    ……

    单方面的殴-打只发生了不到五分钟,残骸周围只有那个银白色的脑袋不断地从海水中探出。

    锅,没有。

    筷子勺子叉子,没有。

    更别说是花白禾想吃寿司卷需要的米、海苔、竹板和寿司刀了。

    索菲亚郁闷地来来回回找了十多趟,终于确定了这片儿的海盗都是真的穷。

    但她并不这么容易放弃,又在附近接连捣毁了四五个窝-点。

    同一时间,花白禾躺在海床上,无聊地吐着泡泡玩,看着顶上那道小的几乎能忽略不计的身影,对系统由衷叹道:

    “统儿,你看我找了个多么优秀的对象啊。”

    “末日来临,大家都是逃命的逃命,抢东西的抢东西,但我可爱的对象却在公海上维护和平,简直是新时代先进五好青鱼。”

    系统:“……”

    它看着解析成功的能量,抹了一把脸,心很累地对这个划水的宿主说道:“我解析出来末世那股奇怪的能量了,坐标定位是在人鱼的传承之地——你下一步得去那边看看。”

    花白禾随手抓起来一只海底的大螃蟹,叼着根海草问道:

    “统儿,我有一个问题。”

    系统:“有屁快放。”

    花白禾:“为什么我一个负责解决男女主谈恋爱问题的小宿主,还要负责拯救世界?”

    系统知道她心底也有这个打算,但是这会儿懒得拆穿她,就没说话。

    结果花白禾拍了拍自己屁股从海底往上游去,很开心地接下自己的戏:

    “这大概就是‘能者多劳’吧。”

    系统匪夷所思:“这个词跟你有关系吗?”

    花白禾指了指自己:“能者。”

    然后她对上头那个索菲亚的身影扬了扬下巴:“多劳。”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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