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儿(五)-《金牌调解员[快穿]》


    第(2/3)页

    可为时已晚。

    剩下的内容出不出口,都已经不妨碍无辜听众理解了。

    傅光启眼神十分之复杂,看了她们半天,发现这两人都没有要观察环境的意思之后,他干脆只注意自己的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等皮肤上的淤痕消失大约还需要半小时左右。

    ……

    就在花白禾即将在这野岛上被索菲亚口头剥夺贞-操的刹那间——

    “轰隆!”

    一片碎石头被不知哪里的力道掀起,尽数朝着索菲亚的方向而去。

    花白禾自然听见了那边的动静,况且她也正好面对着那边,余光注意到塞壬的动作时,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唇。

    可还没等开口,她就已经被人拥进了怀中。

    那些巨大的石块,统统落在了她的头上、身上。

    若不是人鱼这强健的钢铁之躯,说不定这会儿花白禾已经跟她一起被葬了。

    一层灰尘在空气中细细密密地蔓延开来。

    塞壬已经站起来了,正在不远处用超凡的视力观察着那灰尘中的一切。

    她知道,这点脆弱的攻击,根本伤不到自己的那个同族。

    果然,那烟雾朦胧处很快传出一个清晰而又冰冷的声音:

    “我以为你谋-害族长,错误开启传承之地,导致我族的错误蔓延到全世界,是你最大的错——”

    “现在看来,你的罪还不止如此。”

    “觊-觎我的人,才是我最不能容忍你的地方。”

    烟尘在一点点散去,原地慢慢露出两道几乎合二为一的身形。

    原来是那个曲暮春,被索菲亚整个护在怀中,刚才的那些乱石,只是尽数落在了索菲亚的背上罢了。

    听见她的话,塞壬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抬手用指甲碰了碰自己的眼角下,漠然开口道:

    “前任族长年老不经事,已经不再拥有统御我族的能力,就算我不动他,也有的是人动他,我不过是领先一步罢了。”

    “何况,人类对我水族屠-戮多年,就算传承之地的能量泄漏,导致他们迎来重大灾难,有死有伤,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塞壬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上一世——

    那时候,她被抓到了“蓝海”项目基地里,在懵然无知当中,察觉到人鱼族传承之地泄漏的气息。

    等到她回去之后,人鱼族的族长已经另有其鱼,正是一直以来力量都不如她的另一鱼。

    她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放弃了族长之位的竞争,可是后来被新人类抓到岸上去做实验,重蹈覆辙的时候,她才发现……

    她的力量终究是不足的。

    如果她能够成为塞壬……

    那她的下场一定不会是那样。

    她甚至没来得及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塞壬眼中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如今的她已经先一步宰了人鱼族的上一任族长,就为了开启传承之地,硬拿下这个‘塞壬’的称号,继承这个独特的位置。

    可是,她却被后来之辈挑衅,差点连自己有史以来最爱的猎物都要失去。

    塞壬的怒意在渐渐增加:

    “但我唯一在意的,只有这个人——你不该动她。”

    说完这句话之后,塞壬的眼睛下突然亮起了一道光,细细的浮出皮肤之后,才让众人看清她那鳞片的颜色。

    深黑。

    那鳞片里蕴含着有史以来,初代人鱼族族长最强大的十分之一实力在其中。

    能够对普通的同族一击必杀。

    当那鳞片现出的时刻,索菲亚和傅光启,从感觉到空气里传来一股绝对压制的力量,让他们从心底生不出反抗之意。

    银色头发的女人敛了敛眼眸,对这即将开战的感觉并不陌生。

    她只是好奇,这家伙对自己的人哪来的这么深的执念?

    索菲亚摸了摸花白禾的脑袋,对她道:“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可花白禾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银发美人回过头去,以为她要让自己注意安全,或是更小心些,结果,只听见她犹犹豫豫地突出一句:

    “你……手下留情,别打太狠。”

    索菲亚:“……”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扫远处的那道身影,而后似乎蓦地反应过来什么,对花白禾开口道:

    “你喜欢她那样的?”

    “就因为她比我多了二两肉?”

    花白禾:“……”

    花白禾:“???”

    ……

    人鱼之战开启的前夕,f州某座城市中。

    夏单被人抢了。

    那些人拿着消防栓玻璃里面的斧头,装成是侍应生来替换客房服务,礼貌地敲开了他的门,而后——

    银光闪过。

    斧子在他眼中破开一条线。

    一滴血从他的额头中落下。

    夏单作为一个新时代五好青年,哪怕来到米国多年,因为一直都在研究所里,也没有感受过这个国家最底层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生活。

    他吓蒙了。

    哪怕已经知道现在外边因为大停电变得很乱,但他真的不知道会乱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第一反应是——

    抱头,蹲下。

    “兄弟,别打我,水和食物都在桌子上,别杀我!拜托了!”

    他毫无尊严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恨不能把自己缩成初生婴儿的姿态,好像这样就能让他逃过一顿痛殴。

    也许是他太识相,也许是他房间里刚换的那桶桶装水取悦了来人,最终,他以挨了几脚踹,断了鼻梁为代价,勉强算是没少物件地在屋里留了下来。

    但他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再安全。

    这还只是凌晨四点。

    天还没亮,谁也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可能是来电、来水、来维护治-安的人,也有可能……

    会更差。

    夏单捂着自己断掉的鼻梁,在房间里蹲到了凌晨六点。

    天没有亮。

    相反的,昨晚开始就一直上升的、燥热的、几乎能将人焖熟的气温,现在却一点点在下降,他感觉到了凉意。

    联系到昨晚的极端天气,夏单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冲进了屋里,开始翻酒店里的衣服。

    除了不抗寒的西装之外,还有两套加绒的浴袍,用作冬日穿的。

    这是他唯一的御寒衣物……

    昨晚的气温最高大约在四十五摄氏度左右,如果……今天白天的气温,突然降到零度,该怎么办?

    夏单从未如此迫切地认识到,他逃出了“蓝海”基地之后,死亡从未从他身边远去。

    拿着镰刀的死神,一直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等待他什么时候放弃,直接收取他的人头。

    夏单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也许需要在气温来临前,获得足够的御寒物资,还有食品和水——昨晚进门的斧头大汗,搬空了他的饮水机,他想喝到干净的水,只能够去舔地上还没干的水渍。

    因为凌晨两点的时候,水龙头里就没再出水了。

    夏单知道自己这样毫无自保能力的人出门实在傻得很,但他不想就这样等死。

    在屋里,断水断粮,只有死路一条。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在黑暗中凭借着自己学过的那些生物知识,摸上了自己钝痛的鼻梁,然后——

    在脑海中模拟着手动接鼻梁的动作。

    夏单在心中不断地默念需要的力道,偏离的角度,修正的角度,甚至在脑海中构析出了自己鼻子被切开之后的解-剖图,不断地修正自己在脑海中想象的力道。

    五分钟后。

    酒店的三十一楼里响起了一阵惨烈的痛叫声!

    让周围的其他房客听着都心中一凛。

    而夏单本人,则是痛的在地上打滚,鼻子又痛又辣,痛的像是被人生扯掉一样,痛的他眼泪不断地流出来,都用方言喊起了妈……

    如此直到十多分钟之后,他才攒齐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

    他从消防通道慢慢地蹭到了楼下。

    所幸这会儿跟那斧头狂魔一样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还是想要缩在屋子里等救援的,消防通道没有任何人守株待兔,等着拦住上下的过路人“收费”。

    夏单里面穿着贴身西服,外套浴袍顺利地走到一楼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但当他看到酒店一楼被人砸破的玻璃,已经消失不见的工作人员之后,就立刻惊讶不起来了——

    找吃的,找喝的,找穿的,这才是他必须要注意的东西。

    夏单一边默念着自己要找的物资,一边像是田野上的田鼠似的,钻出自己的脑袋,东看西看地望风。

    整条街上,除了破烂的汽车,被撞倒的标牌,被火烧成灰黑色的店铺,碎石头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这会儿整条街上静悄悄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背运走到了极致,他终于等到了转运的这天。

    那些人已经抢完了这条街,普通的人又因为这极端变化的天气,丧失了出门的欲-望,或者是因为物资还能垫补,或者是因为还抱着希望。

    夏单慢慢往外面走,搓了搓自己的手,低声道:

    “我不随便拿,我给钱的,我发誓,我就把钱用石头压在店铺的收银台上……”

    念着念着,他心中的罪恶感就减轻了很多。

    他刚从一辆车旁边路过——

    忽然被一股力量小小拦了一下。

    一道嘶哑的嗓音小声的响起:

    “你好……请问你可以把手机借给我,咳咳,打个电话吗?求求你了,我爸爸受伤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夏单转头去看,见到了后座上,一个女孩子坐在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旁,红着脸、哄着眼睛对他开口道。

    小女孩的眼中有些支离破碎的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