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释嫌-《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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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甥女不过一个小孩子家,不解男女之事,哪里知道其中的门道?何况她一颗心都系在儿子身上,这还能有假?

    方才的事,倒是她想岔了,不过是小孩子贪图好马,不舍得拒绝罢了。

    想到此处,方才的龃龉顿时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又想起外甥女这么尽心尽力、毫无怨言地侍奉左右,真比亲女儿还亲,一时间又心疼又惭愧,拍抚着她耸动的背脊道:“好孩子,你孝顺姨母,姨母岂有不知的?只是你究竟定了亲事,在飞霜殿也罢了,横竖也没有外男,可骊山人又多,色目又繁杂,你在这里终究不合适,是姨母想得不周全。”

    郭贤妃顿了顿道:“你且先回京都去,待姨母回到东内,再召你入宫,可好?”

    虽然外甥女浑然不觉,但皇帝什么德性她却是一清二楚,以防万一,还是将她送走为上。

    何婉蕙踟蹰道:“但是表兄……”

    太子政务繁忙,平日总在太极宫和东宫间来去,难得去蓬莱宫一次,也是向嫡母和生母请个安便走,哪里比得在这骊山,抬头不见低头见?

    郭贤妃当初将外甥女带来华清宫,也是存着让两人多见面的心思。

    她一时左右为难起来,但终于还是放心不下皇帝,硬硬心肠道:“你表兄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祁家的事不了结,便是日日相见又如何?你听姨母一句劝,回去劝劝你阿耶阿翁,将祁家的亲事退了。”

    何婉蕙红着脸道:“若是退了之后表兄……”

    郭贤妃道:“只要你退成这门亲事,我便去同圣人说,叫他降旨,风风光光送你进东宫,必不叫你低人一头。你表兄本来心里就有你,难不成还有二话?”

    边说边从手腕上退下一对弦纹嵌宝钿金钏,戴到外甥女手上:“姨母性子急,方才疾言厉色,与你赔个不是。”

    何婉蕙破涕为笑,伏在贤妃膝头:“姨母最疼阿蕙……”

    围猎当日清晨,尉迟越费了一番功夫将太子妃从床上哄起来,两人洗漱更衣,用过早膳,整装待发,便有几名黄门牵了五六条猎犬,另有一条比其它猎犬小些,抱在一个小黄门怀中,通体乌黑油亮,煞是可爱。

    沈宜秋一见那只猎犬,眼睛倏地一亮,随即变作黯然。

    尉迟越将她神色看在眼里,知她定是想到了幼时养过的那一只。

    那小黄门无奈道:“启禀殿下,小……这小狗儿怎么也不愿戴颈圈。”

    沈宜秋正纳闷为何一只狗的事都要向太子禀报,便听尉迟越道:“它一向不愿叫人拘着,随它去吧。”

    沈宜秋明白过来:“这是殿下养的狗儿?”

    没等尉迟越回答,日将军已经从黄门怀中挣脱出来,欢叫着向他扑过来,扒着他的裤腿,快速甩动着短小的尾巴。

    尉迟越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随即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

    小黄门甚有眼色,递上几条鹿肉脯,尉迟越接过,熟练地逗引小猎犬:“向太子妃作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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