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手-《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第(2/3)页

    尉迟越冷哼了一声:“接着说。”

    王十娘又将郭贤妃和沈宜秋的话学了一遍。

    尉迟越不觉捏住腰间的紫玉摩羯佩,直捏得指节发白。

    待王十娘说完,他沉吟半晌,这才点点头道:“孤知道了。”

    宋六娘本以为太子要发落她,不成想他从头到尾也没追究抄错经文之事,心弦一松,只觉整个人虚飘飘的,手脚软得如同面搓成一般。

    尉迟越见她这不争气的模样便头疼,也只有沈宜秋耐烦宠着,他挥挥手道:“往后做事仔细些便是,你们退下吧。”

    待两人离去,尉迟越坐着生了会儿闷气,这叫宫人伺候沐浴更衣。

    不觉已近三更,他熄了烛火,独自躺在他和太子妃两个人的床上,酒意已散得差不多,睡意却迟迟不来。

    衾被里似乎还残留着沈宜秋发肤上那股独特的香气,待他凝神去细嗅,却又忽地飘渺无踪,无迹可寻,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辗转反侧间,他不觉想起上辈子的事。

    那时他们新婚不久,便是一开始不满意张皇后选的妻子,可他们少年夫妻,沈宜秋又是那般温婉恬静,要说没有一点心动,也是自欺欺人。

    他们也曾有过一小段绸缪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变化的?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就像一坛清酒慢慢变浊,变酸,谁也不知是几时开始的。

    但他却清楚地记得,他们新婚未满一月,郭贤妃的头风病便频频发作,沈宜秋总是一听闻消息便入宫问安,亲自侍奉汤药,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

    每次从飞霜殿回来,她总是比平日更沉默寡言,对着他时却没有半句怨言。

    那时候他只道她遵从孝道,克己守礼,却不曾想过,她是因为他才甘愿忍受一个陌生妇人的刁难和无礼——那时候郭贤妃当着他的面也忍不住含沙射影地刺她几句,遑论背着他时。

    而他却对她的委曲求全视而不见,欣慰于她的懂事和省心。

    如今想起这些事,他心里像是灌了铅,沉沉地往下坠。

    好在来者犹可追,这辈子,决计不能再重蹈覆辙,叫她受委屈。

    太子辗转难眠,沈宜秋却是难得睡了个畅快的囫囵觉。

    她以前有些认床,重生以来却将这毛病彻底改了,练就了一身随时随地闭眼就睡的本事——如今一想,并非她天生眠浅,却是上辈子心太重的缘故。

    她坐起身,推开床屏,便有宫人来伺候她更衣洗漱。

    沈宜秋看了看更漏,已经过了辰时,她昨夜睡前便嘱咐带来的宫人守好门,若有贤妃的人来催,务必将他们拦在外头,她占着太子妃的名分,正经算起来,她的婆母只有张皇后,地位仅次于帝后和太子,正一品的贤妃还得往后排。

    上辈子她不过看在尉迟越的份上敬她几分,如今却不必看她脸色。

    慢条斯理地用罢早膳,便有宫人来禀,太子到了,正在贤妃娘娘的寝堂中。

    沈宜秋料到尉迟越会来,不过她还不曾给郭贤妃点颜色瞧,不能叫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她打定了主意,便即披上织锦半袖,带着宫人出了下榻的西侧殿。

    到得贤妃寝堂,只见贤妃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尉迟越坐在榻边,虽面色如常,但沈宜秋只消一眼便知他心中不豫。

    她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行礼:“妾请太子殿下、贤妃娘娘安。”

    尉迟越不动声色,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她,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她面色白里透粉,并无半点受委屈的迹象,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温言道:“不必多礼。”

    郭贤妃将儿子的神情看在眼里,咬了咬腮帮子,似笑非笑地对尉迟越道:“太子殿下亲眼见着太子妃全须全尾,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尉迟越深谙生母的性子,不去理会她,对沈宜秋道:“孤今日去紫宸殿向圣人禀事,你在此陪伴母妃,用罢晚膳同孤一起回东宫。”

    贤妃嗤笑了一声:“贱妾哪里敢劳动太子妃大驾。”

    沈宜秋低下头,脸上现出为难之色,下拜道:“为娘娘侍疾,代殿下尽孝,乃是妾分内事。”

    她又对尉迟越道:“请殿下成全妾一片孝心。”

    郭贤妃笑道:“三郎你听到了,是不是阿娘逼你新妇留下侍疾?”

    尉迟越道:“母妃说笑了,母妃要媳妇侍疾,三郎怎敢置喙,只是沈氏体弱多病,又粗枝大叶,恐怕侍奉不周,反倒给母妃添乱。”

    说罢便一个劲地朝沈宜秋使眼色,他都已经替她搭好了梯子,她只需顺着下来便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