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交易(双更合一)-《陷入我们的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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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台重型雅马哈同时出发,如同离弦之箭倏然冲出地跑线,赛道上的人顿时热血沸腾起来,欢呼声层层堆叠,翻滚在云层里。

    陈路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蔡莹莹和冯觐,连严乐同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他随手拽了个人过来问,“怎么还在比?第几场了?”

    “你朋友一听说没有奖金本来都不比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跟吕牙膏杠上了,现在还是刚比,第一场呢。”那人说。

    陈路周看了眼赛道外,两台车咬得很紧,徐栀并没有落后很多。刚想问吕杨做什么了,身后严乐同一脸严肃地走过来,都没顾上自己妹妹,

    表情严正以待,一笔不苟地同他说——

    “陈哥,这事儿我得跟你解释。”

    **

    冯觐和蔡莹莹在距离赛道最近的位置,两人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现在热血沸腾,加油声喊得撕心裂肺,字缝里都是对吕杨的咬牙切齿。然而,开枪的时候,蔡莹莹和冯觐两人齐刷刷地将眼睛捂得严严实实地,都不敢看赛道。一个说蔡莹莹你睁眼看看,徐栀出发了没,她会开吗,车动了吗?一个说我不看,我不看,要看你自己看,我从小心脏不好,我怕我晕过去。你说她要是万一输了,不会真要陪那个吕牙膏玩一晚吧。冯觐说,那我和陈路周就摇人,你放心,陈路周认识的人贼多,绝对能弄死那个吕牙膏,还想让徐栀陪他,做梦,他想的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蔡莹莹闭着眼感动得稀里哗啦,呜呜呜以后再也不说你照骗了。冯帅你是个好人。

    还是旁边的剪辑师大哥好心提醒他们,“你俩真不睁眼看看,你们朋友可厉害。”

    两人倏然睁开眼,赛道上两台车咬得其实很近,而且两人穿得严实,也不知道哪个是徐栀,听人这么一说,以为开在前头那个就是徐栀,立马就欢呼雀跃起来,“哇,她居然比牙膏快!”

    大哥:“不是,后面那个才是你们的朋友。”

    冯觐:“……”

    蔡莹莹:“……”

    大哥解释说:“我是说她入弯技巧比吕杨好,可能还没适应,所以速度没提上来,但是她入弯比吕杨早,而且,吕杨入弯走大圈,她入弯走的是小圈,你们别小看这么几个过弯技巧,我在这俱乐部拍摄这么多天,就没见过几个人过弯不用踩刹车的,她算一个。像吕杨,你看他,过弯习惯性后刹,很大一个弊端就是容易走大圈,这就好像咱们跑八百米,人家跑内圈你跑外圈,非常不占优势。你们看着,等到第五个弯,如果吕杨还是习惯性后刹车,你们的朋友肯定能超吕杨。”

    蔡莹莹心里却想的是,傅叔还是牛,其实她小时候也跟着学过一段时间的赛车,压弯是傅叔手把手教的,傅叔当时就说过职业车手过弯从来不踩刹车,弯道是一个分水岭,征服不了弯道就不用练了,她不行,徐栀确实那时候压弯练得特别好。不然傅叔也不会想把她扔去车队训练。

    陈路周和严乐同站在外圈,目光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赛车上两道紧追不舍的车影,严乐同笃定地说:“吕杨慌了,他也发现徐栀的过弯比他顺滑了,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过弯有什么问题,说很多大赛选手都是用后刹,这次估计真慌了。”

    陈路周说:“他每过一个弯都会被徐栀追上一点,而且徐栀现在适应了,直线开始上速度,他估计想尝试抢第四个弯。”

    严乐同却想到点别的,说:“我发现徐栀这姑娘真挺聪明的,她答应比赛的时候,吕杨还挺狂的,怕别人说他欺负女孩子,让她随便提一个要求,比如输多少秒以内都算她赢,结果徐栀只要求一个就是比长距离。她刚刚应该观察过他的习惯,如果吕杨挂不住脸,肯定会尝试在第四个弯不用刹车。”

    这样的结果,就是翻车。

    倒不是这个操作有多难,而是吕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在赛道上临时改变自己的赛车习惯,这是作为车手最忌讳的。

    于是,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吕杨在过第四个弯的时候猝不及防地翻了车,伴随着巨大的刮擦力,他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惯性甩出去,金属剐蹭着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霎时间,地面星火四起——

    所有人提心吊胆地看向另一边。

    赛道上引擎声如同擂鼓在轰鸣,徐栀眼里的草木已经连天,姿态如平时都妖娆,也格外迎风招展,世界像被割裂过,她听不到任何声音,风声很劲,呼啸在身后。几乎都来不及躲避,那台车整个横跨过来,还好她提前做了准备,两车在赛道上猛然相撞,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嗙——”。

    她一下收不住力直接从车上扑簌扑簌滚落下来,不过还好,她提前减速,有缓冲劲,防护服完全挡住了所有的剐蹭,没太大问题,不太疼,所以掉地上后就立马爬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瞬间徐栀想到陈路周走时那句,你玩归玩注意安全。然后下意识朝赛车道外看了眼,她觉得陈路周可能在看,那自然的心虚反应特像小时候因为贪玩不小心把自己给磕碰了,下意识去看她爸妈的感觉。

    所以,哪怕此刻膝盖上隐隐作疼,她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赛场外走去。

    **

    再比一场也没有意义,吕杨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知道估计再比一场还是输,除非比短途,他这人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于是彻底认输,把奖金给了徐栀。

    闹剧散后,人差不多陆陆续续都撤了。

    回程的车上,蔡莹莹和冯觐万万没想到这趟收获简直可以用满载而归来形容,激情澎湃地讨论着等会去哪吃夜宵,以及吕杨那孙子最后认怂的样子,这种舒爽的程度简直比一口吃下整个冰西瓜,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的,血液从脑里倒灌下来还刺激。

    余兴未了,冯觐坐在副驾驶说:“我打个电话问问陈路周,他说再补拍两个镜头就过来找我们,他今晚好像订了我们那个酒店,是明天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吧。”

    蔡莹莹看了眼徐栀手里的哈根达斯,“你什么时候买的?”

    徐栀哦了声:“严乐同妹妹给我的,说陈路周买的,让我敷敷脑门上的伤。”

    相比鼻青脸肿的吕杨,徐栀还好,除了膝盖有点疼之外,就是脑门上有点淤青。

    蔡莹莹后知后觉地说:“陈大帅哥就是有钱,哈根达斯冰敷,这待遇可以,徐栀我感觉,你最近跟陈路周好像越来越熟了。”

    “是吗,他好像跟谁都熟,”徐栀这么说,“严乐同妹妹的冰激淋也是他买的。”

    冯觐拨了电话听她俩聊天有点走神,没想到手机已经接通,显示通话已经有十来秒,他刚接起来,那边陈路周说,“冯觐,你把电话给她。”

    冯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敏锐,自觉这个她应该是徐栀,而不是蔡莹莹。

    徐栀接过电话,那道欠了吧唧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多少有些许陌生,有些低沉,透着意外的性冷感,但却很奇异的有一丝奇怪的电流从徐栀的心尖上划过,“严乐琳冰激淋八块钱,你的哈根达斯八十块钱,你说我跟谁熟?”

    徐栀没想到陈路周居然听到了,她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试图看清楚脑门上的淤青,好像有点出血,发现看不太清楚,她这个人还蛮看脸的,这要是小时候她能哭一整天,估计要老徐哄上好久,换做现在心情也很不爽,她还是想尝试看清楚,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呢,这要破相了她还是挺在意的,于是心不在焉地,有些瓮气地对着电话那边回:“这么简单粗暴吗?”

    “对咱俩来说,金钱不就是最好的衡量方式吗?”陈路周刚补完最后两个镜头,收了设备,从严乐同手里接过他刚没喝完的可乐,就着草地直接坐下去,结果看见一窝蚂蚁正在众志成城的挖洞,他看得挺来劲,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松松垮垮地撑着草地,鲜绿的浅草沫过他的手臂,衬得他手指骨白皙而禁欲,脱口而出的话是挺狗的,“比如,我现在给你五千块,让你亲我一口,你应该也挺奋不顾身吧。”

    那边更狗,“可以,现在打过来,我让师傅立马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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