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纯真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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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执和徐可渝的相处时间变得少了一些,渐渐放松了警惕,卸下防备,专心地等待着律师的到访,与婚期的来临。

    婚礼的前夜,汤执难以避免地轻微地失眠了。

    滨港的四季都湿热,但房间里很干燥。

    汤执很早就回了房,把冷气开在二十三度,躺进床里闭上眼睛,手臂压在薄软的被子上。

    他尝试入睡尝试太久,闭着眼睛直到以为自己睡着了,忍不住试探性地睁了一下眼睛,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睡着。

    汤执坐起来,看了镶在床边的电子钟,凌晨一点。

    他毫无睡意地坐起来,看着漆黑的房间,发了一小会儿的呆,不再强迫自己入睡,下了床走到窗边。

    夜晚的湖让人不敢久视,汤执觉得口渴,房里的水喝完了,便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下楼,开了吧台边的一盏小射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只喝了没几口,忽然有个声音叫他,他回过头,是穿着睡衣的徐可渝。

    徐可渝的头发披在肩头,皮肤苍白,手里拿着一张刚摘下来的面膜,丢进了垃圾桶。

    “你也睡不着吗?”她问汤执。

    汤执“嗯”了一声,徐可渝又说:“我在楼下看了很久的湖。”

    “我以前看着湖,一直想你。”她向汤执靠近了一步,汤执才发现他们的距离比想象中更近,她问汤执,“你想不想跟着我哥做事呢?”

    昏暗的暖色光线中,徐可渝脸上还有没干透的精华液的亮晶晶的反光,她直勾勾地看着汤执,让汤执产生想逃的冲动。

    但汤执不能,他明天和徐可渝结婚,要让徐可渝保持平静,便支吾着想话题:“我都可以,你呢,现在想什么?”

    徐可渝微笑起来:“我在想明天的婚礼,还有小时候的事。”

    “我很喜欢那个小花园,在那里,我总是可以想很久。”她指了指通往花园的玻璃门。

    方才她走进来时没关门,恰好有风吹来,把轻薄的窗帘吹得鼓了起来。

    湿热的湖风穿过干燥的冷气,贴着汤执的身体,融进他的皮肤和房间。

    汤执应了几句,想回房间,徐可渝说:“陪我坐坐嘛。”

    说罢,她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又向汤执招招手,汤执边走过去,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注视着徐可渝。

    所幸,徐可渝没有强迫他坐到她身边,只是自顾自说:“我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因为他们都不回家。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母亲反对我们在一起,把我送出国念大学,可是她不知道,我是不会忘记你的,我们高中恋爱的每一天,我都记得很牢、很牢。”

    昏暗、空荡的房间,轻声细语诉说着莫须有的回忆的高中同桌。

    汤执感到背脊发冷,很罕有地生出一丝惧意。

    “对了,不知道为什么,”徐可渝突然对汤执微微一笑,“都注册结婚了,我哥还不让我们一起睡。”

    她的手抬起来,放在睡衣的第一颗扣子上:“你说呢?他是不是很保守?”

    汤执看着她用食指和拇指解开了那颗扣子,下意识转过脸,看着别的方向,忽略徐可渝不雅的举动,竭力想着挽劝的说辞:“可渝……你别……”

    他的动作有些大,手臂身体被带动,手肘撞到了一旁的茶几的大理石边缘,发出一声闷响。

    手肘不疼,但是有些麻,汤执滞了滞,才继续说:“太晚了……我们上楼睡吧。”

    “哪里晚?”徐可渝笑了。

    汤执用余光看见她把上衣的扣子解开了一半,只好克制着落荒而逃的冲动,闭起眼睛不再看。

    但很快,他发现闭眼的决定是错的。

    一只很冰的手搭上了他肩膀。

    徐可渝走到了他面前,紧紧抱住了他,她靠得太近了,呼吸拂着汤执的下巴,让汤执几乎无法呼吸。

    汤执想跑,可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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