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挽联-《满城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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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髓知味,名利真是好东西。

    许苏不愿意傅云宪接齐天的案子,但傅云宪是劝不住的,他以前劝过,以理晓之、以情动之,结果往往是徒劳一场。到后来哀莫大于心死,终于意识到劝也白劝,傅云宪早不是他所憧憬仰慕的那个“大哥”了,他把名利看得比什么都重。

    齐鸿志在傅云宪面前不可能说假话,分明已经认了儿子齐天与其朋友轮奸了小芸。许苏没有看到更多案子的材料,但傅云宪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看样子还真能指黑为白,把原告打成被告。

    趁傅云宪白天在外头应酬,许苏悄悄去小芸的暂住地调查了一番,听邻里说,这对小情侣为人挺好,男方虽然脾气爆,但事情发生之后,依旧很疼惜自己的女朋友。他们都早出晚归,打几份工,打算在这大城市扎稳脚跟后就结婚的。

    这不就是当代的杨乃武与小白菜么。许苏想到了瞿凌与程嫣,愈发觉得这事儿荒唐。

    齐鸿志不是当地人,这回来见傅云宪也住酒店,许苏打听出齐鸿志住的地方,打了个电话,以齐鸿志司机的名义,按自己的审美给他叫了个按摩的。

    s市性产业十分发达,这种质素的特别贵,许苏挂了电话就心疼,早知道别瞎做好事,把钱全买了那老头的破烂。

    门铃一响门一开,酒店房间里的齐鸿志就愣了,门前一个波涛汹涌、眉眼艳丽的大美女,正笑着问他要不要roomservice。

    哪有猫儿不偷腥,可能觉得儿子的事情已经摆平了,齐鸿志心情不错,欣然接纳。

    脱了齐鸿志的裤子,没服务几下,按摩女就借口去厕所,悄悄把许苏放了进来。

    许苏又塞了对方一点钱,示意对方快走人。

    他裹着件大衣,脱下之后里头竟是件扯烂了的衬衣,看上去像经历了一场浩劫。

    齐鸿志刚被女人进行过特殊部位的按摩,此刻已经升旗了,裆部高高隆起,显得急不可耐。他闭着眼睛催促着:“怎么还没好。”

    “这就好了。”许苏掐出一个戏腔的女声,看了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走进内间。他拍了拍齐鸿志的肩膀。

    齐鸿志一回头,就傻了眼。

    “你……你是傅律师的那个……”齐鸿志一时没想起许苏的名字,也不明白对方为何穿得跟刚被人强暴了似的。

    “你想睡我!”许苏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了齐鸿志裹腰的浴巾。

    “胡、胡说什么……”齐鸿志只剩一条内裤,下意识地伸手遮挡。

    门铃适时地再次响了。

    许苏咬了咬牙,一头磕向了墙面,遭受撞击的前额立马就青了。

    他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地把门打开,一见傅云宪就扎进他的怀里。傅云宪是他叫来的。他瑟瑟发抖地哭诉道:“叔叔,他想占我便宜……”

    “傅、傅爷你……你别误会……”齐鸿志见来人是傅云宪,急结巴了,“我没有……再说我司机还在这儿呢……”

    “有其父必有其子,难不成咱们脱成这样?还是我自愿跟你发生性关系?”许苏回头看着傅云宪,指着自己磕青了一大块的额头,“叔叔,我不同意,他还打我。”

    许苏确实被扒拉得乱七八糟,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衣,扣子一粒未扣,明显是扯破的。衬衣就在了肩膀以下,跟没穿也差不多少,裤子都褪了下来。

    许苏饭量不小,平时也乐于运动,但一副伶仃骨架偏就糊不了几两肉,眼下一看,更显单薄。

    是男人都懂这是什么境况,傅云宪一看这画面就火了,脱下自己的西装给许苏披上,搂着他往外走。

    齐鸿志还想上前解释,结果被傅云宪重重挥了一拳——许苏耳边一阵疾风掠过,都吓着了,傅大律师人高臂长,回头就是不遗余力的一拳。齐鸿志险些被他打飞出去,踉跄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半天爬不起来。

    离开酒店,上了的士,正是华灯初上时分,满城的灯火如同烟花般绚烂。

    傅云宪方才急火攻心,坐在车里被呼呼灌进来的冷风一吹,马上意识到这指控根本站不住脚。眼下齐鸿志求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色胆包天动他的人。

    许苏其实也没那么天真,见傅云宪久不说话,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铁定瞒不住。反正闹这一下他已经满足了,齐鸿志也是大老板,未必肯咽得下傅云宪挥他的这一拳头,齐天的案子多半没法再接了。

    一路无话,许苏跟着傅云宪进了他们住的酒店,刚乘电梯到达自己的楼层,就被傅云宪打横抱了起来。

    踏进门,把人扔进浴室,傅云宪命令说:“洗干净,一会儿上药。”

    除了前额的磕伤,许苏胸口也有几道血印子,都是他为了营造出遭人强暴的逼真效果,自己干的。

    “你……你不回避啊……”许苏木楞愣地站在已有半池温水的浴缸里,不顾自己眼下衣不蔽体乱七八糟,以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看待坐在沙发上的傅云宪。对方已经叼上了烟,正大火点燃。

    傅云宪住的是总统套房,浴室是开放式设计,浴缸跟小型游泳池似的,正对壁炉斜对大床,想来美人入浴的画面非常香艳。

    “回避什么,没进过学校里的澡堂子?”傅云宪把打火机抛在茶几上,连着深吸了两口烟,才缓慢吐出口中烟雾。

    “进是进过……”对方的意思是别人看得,我看不得?许苏不敢把话说出口,只能腹诽:学校的澡堂子里可没一个老流氓,心心念念想捅我屁眼子。

    傅云宪又抽了口烟,不容回绝地说:“我看着你。”

    这老东西向来说一不二,真要看他也就只能让对方看,再说也不是没看过。许苏不知道傅云宪会这么处置自己的胡闹,此刻有点心惊胆战,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将又破又湿的衬衣脱了下来,继续扒裤子。

    很快他就一丝不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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