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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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重对这句话无限熟悉,他甚至害怕起沈望的下一句。

    但沈望却说的是:“生日快乐,顾重。”

    顾重无所适从地面对他的温情,只好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粗鲁地塞进他怀里,沈望茫然地抱着玫瑰。顾重不情不愿地解释:“路过随便买的。”

    “你生日,怎么给我买花?”

    “想买就买了,”顾重又小声解释道,“不是加班没来得及回来吗,这是补偿。”

    “谢谢。”

    “那我的礼物呢?”顾重固执地盯着他。

    “我把我送给你。”

    沈望抱着玫瑰,脸比玫瑰还艳丽几分。稍稍健康些,没了病气,多几分红,就变得像玫瑰一样艳丽。明明是这么土的一句话,但沈望用沙哑的声音这么说就像在调情。更别提今天沈望穿了件领口很大的黑t,露出洁白的胸膛。

    “好土,”顾重红着脸道,“你是不是忘记准备了。”

    “当然不是。”

    顾重刚想冷哼一声,就见到他锁骨上方的一串日期。

    原先他割坏自己的地方。

    0417.

    他的生日。

    “你去纹身了?”

    “还有手上。”

    沈望撩起袖子,右手从手腕起上纹了条奔跑的美洲豹,绵延到他的上臂。而美洲豹的嘴里衔着一支玫瑰,美洲豹通体墨黑,而玫瑰却是娇艳欲滴的红,还有那疤痕状的根茎。手腕上的疤很隐在了豹子健硕的身形里。

    破而后立。

    顾重沉默地抚摸着那一道疤痕,问:“我都没有问过你,痛吗?”

    “不痛。”

    沈望依恋地凝视着他:“我爱你,可能我的爱不是很健康,但我依然想把我的金钱、名望连带着时间和感觉都送给你。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顾重问他:“这次,我是特别的吗?”

    “一直都是。”

    他有了爱的人。

    从此之后,无法无痛无痕地苟活。无法忘却从前,但有了更想要铭记的人。想要记得那个人的全部,连同睡醒的懒散、工作时的认真甚至是发呆时的迷茫。那些好的、不好的,都成了他想要记住的东西。从前那些破旧的回忆,就让他永远停留在那栋破败的楼宇。

    我最幸运的是不能向你准确表达我的心情和我感到的一切一切,但你仍愿意信任我,给予我一次再生的机会。从此,我也有了期待的生活。想和你游历山水,跟你去柏林,陪你过每一个生日,一起携手步入死亡。

    灵魂因此有了重量。

    4.17克。

    那枚戒指,也是箍住他向死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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