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替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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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珽却已将她放在了床榻上,伸手去解衣带。

    披风解去后,里头春衫穿得单薄。

    没两下,便被他堆到腰间。

    姑娘家脸皮子薄,见他诱哄不成便生蛮横,偏巧上半身被他按着动弹不得,红着脸低斥,“谢珽,你无耻!”

    从夫君到谢珽,翻脸着实太快。

    男人望着骤然落入眼中的大片春光,眼底倏然浮起暗涌,强自压住旖念,翻手令她趴在榻上。

    锦褥铺得厚软,熏了淡淡的香气。

    她的鬓发在挣扎中松散了稍许,有一缕搭在秀弱的肩膀,谢珽俯身过去,自背后含住她的耳垂。温柔的亲吻安抚了她的挣扎,谢珽虽常在床榻间恃强凌弱,每尝瞧见怀里娇滴滴的美人委屈垂泪的模样,又会忍不住心软,久而久之,却也学会了温言软语哄人的功夫。

    譬如此刻。

    缱绻的吻落在耳畔,两只手亦覆住她的,十指交握。他低声哄着她,在帘帐轻摇间,眉目都温柔了起来。

    怀里的人慢慢安静了下去。

    挣扎渐息,她软软趴伏在锦褥上,耳梢的绯红仍在,却终于含糊着答应了,理好堆叠的衣裳。

    谢珽这才坐起身,伸手取了颜料。

    笔锋落下,在秀背绽出秾艳娇丽的花瓣,他竭力凝神静气,描摹绽放的红梅,连花蕊都描得精细。

    雪光映衬红梅,确实极美。

    这般夫妻掩门厮磨的温软滋味,在从前铁蹄纵横于边塞的谢珽而言,几乎不可想象。

    此刻却几乎沉沦其中。

    他落下最后一笔,端详着旖旎图画,心满意足。

    ……

    微服出宫之事,谢珽很快就安排了。

    正月十二,年节尚未结束,南边收回军政的战事仍如火如荼,整座京城却还是被欢庆的氛围笼罩。

    自打魏津兵临京畿,京城里就人心惶惶,过得如惊弓之鸟。之后皇城遭了兵患,皇室众人被魏津杀得干干净净,待谢珽进了京城后,又将吉甫之流尽数揪出来,绳之以法。吉甫此人久居高位,重权在握,虽阴狠狡诈为人所憎厌,却也有高门贵户与之同流合污,肆意敛财。

    这么些高门贵宦倒下,京城的乱象可想而知。

    谢珽登基之初,朝堂上拜相选官推行新政,渐而恢复得井然有序。城里有名的商铺酒楼不少没了东家,或在彻查时充入国库另行安排,或是被倒卖腾手,陆续开张营业,用了两三个月才重回生机。

    走在市井街巷,寻常百姓的日子变化不大,唯独高门贵户常去的街市颇显凋敝,只恢复了从前的五六成。

    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毕竟,永徽帝在位时佞臣弄权,皇亲国戚都大肆敛财,能在那几处富贵街市争得一席之地的,无不是背靠大树的人。或投靠吉甫之流,或攀上皇家的金字招牌,等魏津将皇室斩尽杀绝,谢珽将佞臣尽数诛杀,自然要乱套。

    阿嫣瞧在眼中多少有些感慨。

    好在皇权更替后,百姓仍能安居乐业。

    城中秩序恢复没多久,日常所用的小铺面摊贩都开了张,日子仍能过得津津有味。谢珽在魏州时巡查市井、震慑宵小的法子照样搬来,将街头残存的纨绔恶霸好生整治了一通,又命人将几处充公的楼宇改成万善堂,将乞丐老弱安排进去,谋以生计。

    两三月间变化虽不太大,待过个两三年,定会有迥然不同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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