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疼 让谢珽给她捏腿……合适吗?……-《替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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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太过疲惫,或许是有谢珽牵着手,阿嫣这一夜睡得很踏实。

    晨光熹微时,她在谢珽怀里醒来。

    这几乎不出所料。

    昨夜牵着的手依然紧扣,不知在何时变成了十指交握。她整个人钻到谢珽怀里,也许是惦记他伤势未愈,并未枕在他臂上,但脑袋却埋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谢珽的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腰间。

    锦被暖软,鼻端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目光微抬,是他寝衣微敞的锁骨,而后是光洁的脖颈、干净的喉结。

    无端让她想起了元夕遇袭那夜。

    画舫外铁箭横飞,她被他揽在怀里跃上岸边,目光所及,唯有他的锦衣与胸膛,将一切凶险拦在外面。

    心里忽然有点五味杂陈。

    谢珽大抵是昨夜很晚才睡着,这会儿尚未醒来,察觉到她轻微的动作,在梦中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脸颊贴在她鬓侧。

    阿嫣蜷缩在他怀里,轻咬了咬唇。

    许多事情确实不一样了。

    从最初的生疏冷淡,到如今的依偎入眠,谢珽身上那层冷厉坚硬的外壳似在一层层剥去。

    先前那些古怪的举动还不算太露痕迹,但元夕那夜,他在拥挤人潮里将她揽入怀中,牵着她的手含笑穿过熙攘街市慢赏粲然花灯,哄着她叫夫君,事关生死时将两个暗卫留在她的身边,只身闯入刺客当中,落得满身伤痕……种种作为,已不是先前所谓的尊荣养着了。

    重伤时还让她亲他,半真半假。

    他或许真的心生动摇了,不像先前那样冷情寡欲、挑剔苛刻,抱着分道扬镳的打算各安一方。

    但这对阿嫣而言并非好兆头。

    谢珽固然已不复成婚之初冷硬疏离的姿态,婆母待她也极好,但谢家这样的凶险之地,阿嫣扪心自问,着实有点应付不来。且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跟他做长久夫妻,若放任下去,她暗自期盼的和离书恐怕得泡汤。

    到时候阴差阳错弄假成真,她如何拗得过谢珽?

    总得浇瓢凉水,将才刚冒头的火星扑灭。

    不过如今正逢谢瑁的丧期,虽说兄弟俩自幼感情不睦,谢珽到底念着旧情,因谢瑁的死而心绪颇差。这种时候,她原该好生陪伴在旁,提男女间那点事委实不合时宜,须等等再说。

    阿嫣主意已定,悄悄滚出他的怀抱。

    待隔开了尺许距离,回眸瞧向谢珽的眉眼,想起昨夜他提及旧事时的神情,心中暗生恻隐,被她竭力摁住。

    ……

    丧事期间,王府里格外忙碌。

    老太妃原就上了年纪,眼睁睁看着嫡长孙服毒自逝,惊痛之下重病未愈,留了高氏在侧照顾陪伴。越氏那边不必说,丧夫后伤心之极,加之有个已经懂事的小谢奕要照顾,白日里灵前跪哭、夜间独自抹泪,便由二房的妯娌陪着。剩下的女眷往来祭奠、探望太妃等事,皆由武氏和阿嫣打理。

    阿嫣虽年弱了点,经武氏手把手教了半年,迎来送往的事都办得妥帖,进退得宜而滴水不漏。

    只是颇为劳累。

    每尝晚间回到春波苑,多半都是往美人榻上瘫着,歇好半天才能缓过劲儿来用饭。

    谢珽显然比她更忙。

    毕竟府里人丁不算兴旺,谢琤是个年纪有限的少年郎,这种事帮不上太大的忙。三叔谢巍代谢珽去了别处,一时间还没赶回来,便只有谢砺父子和谢珽撑着门面。长史府和节度使的事并未因谢瑁的死减少半分,相反,谢瑁引贼入城,偷袭不成后自行了断,丢下的烂摊子还得谢珽来收拾。

    诸般琐务压来,将人忙得倒悬。不过再忙,到了晚饭时分,他都会拨冗来春波苑陪阿嫣一道用饭,看她小脸儿似都累瘦了,又让人添汤加菜,从外头买她爱吃的糕点果子。

    到了晚上,也半次不落的回屋来睡,免得阿嫣独守空房,因元夕夜惨烈的记忆而噩梦难眠。

    他的陪伴也确实有用。

    阿嫣前次在西禺山遇到偷袭,虽未亲眼所见,光是闻着风里残留的血腥味儿,都被吓出了好几场噩梦。这回陷于险境亲眼目睹,其实也极惊惧,不过每尝暗生畏怖时,想着有无坚不摧的谢珽在旁边,心里就能踏实不少,更不至于沦入噩梦。

    如是奔忙数日,府中法事既尽,又送到家庙停灵数日再择日下葬。

    待诸事既毕,已是二月初了。

    魏州气候比京城暖和,这时节早已是草长莺飞,纸鸢渐放。

    谢氏家庙里做了几场法事之后,谢瑁作为王府嫡长孙的盛大葬礼就算彻底结束了。

    除了越氏仍极伤心,小谢奕见不着生父后不时哭闹沉默,旁人的情绪多少都在繁杂冗长的丧事里寄托尽了。就连老太妃都渐渐痊愈,亲自送了孙儿一程,又在家庙暂住两日,算是借着郊外开阔的春光排解心绪。

    武氏与阿嫣亦陪伴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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