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逗她 怕你夜里不安分。-《替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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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稍作踟蹰,谢珽原路往回退了十来步,又加重步伐昂然而来,顺便清了清嗓子。

    阿嫣听见这动静,诧然起身。

    快步出了水榭,就见谢珽穿着墨色圆领锦衫,玉冠束发,蹀躞威仪,玉峰般挺拔站在那里。战场上刀枪凶险,难免令人悬心,他毫发无损地回来,除了胡茬青青,满身风尘仆仆,看不出多少出征的痕迹。

    她喜出望外,忙迎过去道:“殿下回来了!”

    甜软的声音不掩欣悦。

    谢珽勾了勾唇,目光扫过她锦绣襦裙,纤细腰肢,落在她眉眼间。她闲居家中略施薄妆,眉眼极是娇丽,只不过娇憨欢喜之外,眸底尚未褪尽的朦胧雾气,连眼圈都是泛红的,分明是哭过。

    乔怀远那狗贼竟有这般分量?

    不知怎的,谢珽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有点犯闷。

    ……

    回到主屋后,阿嫣一面命人奉茶捧果,一面寻了干净衣裳来给他换。因谢珽昼夜赶路疾驰而归,且出征在外行装从简,这身衣裳已有数日没换洗,想必也没多少空暇擦洗。

    遂命人抬水,劝他先到浴房洗去风尘。

    谢珽虽身份尊贵,这些年沙场上摔打惯了,一旦执剑骑马,有些事就不太讲究。

    瞧小姑娘一个劲的催他沐浴,还当是连日奔波后捂出了汗臭味,熏着她了,便听从她的安排,先换了衣裳,顺道连头发也洗了。片刻后换了身衣裳出来,整个人复归清爽挺拔,神采奕奕。

    桌上沏的峨眉雪芽晾得正温,清香馥郁,叶底嫩绿。他啜了一口,抬眸瞧向阿嫣,就见她红袖微摇,嫩白的手攥着小银刀,破开香橙后,剥了放在他跟前的瓷盘。

    温柔之乡,果真比粗豪军汉体贴得多。

    谢珽心中暗叹,脸上却仍是惯常的清冷,带着少许肃然,道:“楚嫱逃婚的缘故,尊府近来可给你递过消息?”

    “倒还没跟我提起过,只说堂姐在我出阁后的第三日回家,被伯父施了家法,痛打了十几板子。后来大堂兄回去,转述了殿下和母亲的话,加上家父得知后震怒修书,迫着家祖母点头,将她送去了道观清修,衣裳首饰和照顾起居的丫鬟,半个都没让带。”

    这般惩罚,姿态倒是做得挺足。

    只可惜关乎褃节的事,到底没办好。

    他取出个长约寸许的小信筒,递到阿嫣跟前,道:“楚安曾递消息过来,说楚嫱先前曾遇到个做客京中的女子,自称魏州来的,说了许多污蔑谢家的话,令楚嫱心中万分惧怕,冒死逃婚。那女子在你出阁后消失无踪,楚安没能追查到。她的底细,都在里面。”

    阿嫣闻言微诧。

    她最初以为楚嫱是被谢珽那狠厉无情的名声吓到了,不愿下辈子守活寡受苦,才逃了婚,原来背后竟真的有人撺掇?

    取出信筒里藏着的薄笺,上头小楷如蝇,细密却简明的陈述里,陇右二字赫然映入眼中。

    她心头剧跳,愕然道:“又是郑家?”

    “郑獬早有预谋。”谢珽沉眉颔首。

    他是快回到魏州城时才接到这密信的,若早知是郑獬捣鬼,这回和谈时该更狠些,剁掉他那只四处乱伸的手才是。

    谢珽眼底的荫翳一闪而过。

    阿嫣瞧着他眼底寒色,很快明白了用意,遂肃容道:“殿下放心,我知道其中利害。谢家雄兵重权,难免树大招风,处心积虑想借婚事挑起事端,借朝廷的手削弱谢家的,又何止郑獬?我定会修书给家父,请他务必看清利害,绝不遭人谎言蒙蔽,招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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