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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对角暗了。

    傅知易眼里的光也灭了。

    一会儿。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他问。

    这次，乔悦应都没应。

    傅知易盯着乔悦背影。

    乔悦一动不动。

    良久。

    久到傅知易以为乔悦已经睡着时，乔悦平缓的嗓音越?并不宽敞的房间传到傅知易耳里。

    她道：“整件事情你没错，我也没错，只是你有你的原生家庭和处事态度，我有我的原生家庭和处事态度，这两者之间存在很厚的壁垒，我不确定我们不到一年的相爱是否能打破这层壁垒。”

    傅知易没应。

    乔悦在安静中继续：“如果打破了，我们以后都不会有问题，如果没打破，我们一别两宽就做朋友，不管怎样，我们都不是撕破脸皮的性格。”

    傅知易还是没应。

    乔悦声音听上去无异，斜流的眼泪却淌湿了枕头：“其实，我有时候会怨自己，怨自己的家庭，怨自己的经历，怨自己的唯利是图小肚鸡肠，我觉得你同事说得没错，也就言曦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们没有利益牵扯，如果有利益牵扯，我为了利益也能和你在一起……满身铜臭的女人真令人讨厌，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就是这样，我没办法否认，也没办法改变……”

    尾音稍有哽咽之时，乔悦收了话。

    傅知易问：“你在哭吗？”

    乔悦顿了顿，明明大热天她却裹紧了被子：“没有。”

    傅知易好似不追究哭这件事：“晚安。”

    乔悦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攥着压住哽咽：“晚安。”

    傅知易没了动静。

    乔悦无声流泪消化情绪。

    她明明不爱哭的，当初讨债的人举刀追到家里，钢棍一下下敲在她背上时她都没哭，恋爱后像变了个人一样，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哭。

    要是眼泪能换钱她还愿意多掉掉，眼泪不能换钱掉什么掉。

    就在乔悦以为傅知易睡着了，难受、复杂等多�情绪交杂翻涌时，一张纸递到了她面前。

    乔悦怔然。

    “擦擦吧，我不?你。”傅知易知道她好面子。

    乔悦唇启了启。

    “你不用说话，我也不说了，摄像头已经关了，你睡，我在你旁边陪着你就行。”说着，傅知易坐到了乔悦床边的地上，头靠在床头所抵的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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