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送行-《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第(1/3)页

    宜送行

    秋后各地开始大旱,    许久不曾下雨,这样一来必要影响今年的收成。

    朝中人心惶惶,    宣德帝亲自去天坛祈雨,    可惜收效甚微。

    白景明近来常去观星台,在上面一坐就是一夜。

    秋欣然不擅长观星象,但见他神色也知道天象有异,    恐有乱象。

    “老师看见了什么?”

    某天晚上,    她终于忍不住问。

    白景明负手站在高台上,仰头望着天际。

    对这世间的大多数人而言,    头顶星河璀璨,    有着属于秋夜的宁静,    不过是人间再寻常不过的景色。

    他抬手指着东方天空上一颗闪烁的星子:“你看见那颗星星了吗?”

    秋欣然抬眼望去,    根据二十八星宿的位置掐算一边,    神色微微动容:“那是心宿?”

    白景明面色凝重道:“荧惑守心,    大乱将起。”

    荧惑守心是难得一见的大凶之兆。

    得知此事,朝野上下再次议论纷纷。

    饥荒几乎已经无可避免,快入冬时,    朝廷开始在各地放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国库这两年尚还充盈,    今年这场旱灾并未引发太大的动乱,    造成过多流民的出现。

    就当人们松了口气,    以为即将平安度过岁末的时候,西北传来了战事。

    这场天灾不仅影响到了汉人,    也将远在边关的迖越人逼入了困境。

    入冬以后,    起先他们只是派出几支小队骚扰边关驻防,    同往年一样每次抢些马匹和粮食回去。

    但到了深冬,这些小动作开始越来越频繁。

    十二月,    前线传来消息,迖越呼兰王帐下二王子齐克丹,借呼兰王病重之机,撕破了同大历朝微妙维持了近十年的和平,挥兵直下攻打琓州。

    消息传回长安,宣德帝震怒。

    大殿上的皇帝将前线快马加鞭送来的奏章一把扔下高台,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前线战事已近两月,若不是西北都护府传来消息,是不是要等琓州城失,迖越人打到了长安,朕才会得知此事!”

    整个大殿噤若寒蝉,无人敢抬头应声。

    散朝之后,夏弘英刚愎自用,贪功好进,瞒报军情的传言不胫而走。

    但如今当务之急已不是查清这当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琓州之难迫在眉睫,这个当口最最要紧的,还是要派人前去支援。

    可到这时,朝中又开始要为派谁前去争执不休。

    郑元武的父亲郑旅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镇守西南,若是调派他去,又恐西南动乱。

    其他几个同辈的武将,年事已高,要在短短几天之内飞赴边关,身体多半难以支撑,于是众人又只好将目光落在年轻一辈的身上。

    对年轻人来说,这实在是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只要能平定琓州之难,加封进爵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直到此时,大多数人还是乐观地认为,琓州如今虽陷危局,但如今驻守其中的到底还是夏弘英和他的昌武军。

    只要援兵赶到,围城之困自然可解。

    于是,一时间这领兵支援琓州的差事成了一块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朝野上各派各党,为此展开了一轮暗中的较量,竭尽所能想将自己的人推选上去,以至于这个人选竟迟迟难以决定下来。

    “他们商议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让夏世子去?”

    秋欣然听说此事的时候,不解地问身旁的原舟,“他是夏将军独子,由他去不是最合适不过?”

    “人人都知道夏世子体弱,无法领兵。”

    原舟叹了口气,“何况正因为他是夏将军独子,圣上才更不可能让他去。”

    宫里刚下了场雪,二人走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司天监走。

    原舟抱着书册低头道:“他和郑世子不同,圣上一早就想收回昌武军的虎符,昌武军不能姓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