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秉烛夜谈-《江山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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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云瑄似未听懂,梁祯也未有多解释,继续给他揉按膝盖,再次提醒他:“马上又是先帝忌日,陛下还有的跪的时候,下次别再这么实诚了。”

    祝云瑄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梁祯的唇角上扬,又问他:“下午那些个老家伙可还有为难陛下?”

    祝云瑄皱眉:“昭王说话如此大不敬,被人听去了像什么样子。”

    他说着自己先怔愣了一瞬,似乎是想起从前兄长还在时,他也是这样,一口一句“老家伙”混不吝地调侃着那些王公大臣,现在再想起来当真是年少无知肆无忌惮。

    梁祯颇不以为然:“臣都不在意,陛下又何须替臣操心,那显王,之后还做了什么?”

    祝云瑄当真是佩服这人的厚脸皮,明明是训斥,听在他耳朵里倒成了替他操心了:“……没有,显王他们也不过是想耍耍老王爷的威风罢了。”

    显王的心思其实很好猜,他是祝云瑄的长辈,又是还留在京中辈分最大的宗室,从前昭阳帝还在时他就颇为得脸,更别说祝云瑄上位,还是他第一个带着一众宗室认下了这个皇帝,自诩拥立有功,更是要摆足了老王爷的派头。

    至于下了小皇帝脸面什么的,根本没人在意,反正祝云瑄这个皇帝本也做得憋屈,谁人都觉得他柔弱可欺,不放在眼中。

    梁祯目露不屑,轻嗤:“老匹夫,早晚收拾了他们。”

    祝云瑄不再接腔,也只有梁祯敢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刚至酉时,祝云瑄便吩咐人传了膳,折腾一整日都没吃过东西,这会儿他是真饿了,只是因为病着,胃口并不大好。梁祯留了下来,陪他一块用膳,祝云瑄也没说什么,似已习以为常。

    看着他勉强填饱了肚子,歇了两刻钟又喝了药,梁祯唇角的笑意似是更愉悦了些。

    窗外的天色已然暗了,祝云瑄开口撵人:“这个时辰了,昭王还不回去吗?”

    梁祯慢悠悠道:“臣留下陪陛下秉烛夜谈。”

    祝云瑄正色,目光里多少带上了些恼怒之意,沉声提醒他:“朕病了,身子不适。”

    梁祯低声一笑:“陛下想岔了,臣怎会那般禽兽不如不顾您的身子。”

    祝云瑄干脆不说了,每次为了这种事情与梁祯争论,他从来都讨不到好,不如不提。

    于是梁祯就这在甘霖宫留宿了下来,入夜之后高安带着人伺候了他们梳洗便尽数退了出去,梁祯在时殿内是不会留人伺候的,已是这大半年来的惯例。每个月总有那么五六回,昭王会留宿在陛下寝殿里,知道的也只有贴身伺候祝云瑄的这些个太监,这些人自然都与方太医一样,从不敢对人言,只当自己是瞎子、哑巴。

    祝云瑄披着外衫倚在榻上看书,梁祯过去直接缴了他手里的书,将人抱了起来。

    祝云瑄惊了一跳,愤愤瞪向他:“你方才还说你不会……”

    “臣是不会,但陛下下午才晕了一回,就别看那劳什子的书了,早点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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