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十一-《末世列车[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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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熟悉又亲切,仿佛时时刻刻不离身边。

    “你的佛珠呢?

    我说的是沈天奇!”

    她怎么知道我佛珠的名字?

    爷爷去世多年,除了父母没人再知道这事。

    沈百福满心迷惑,只见那女生举起手腕墨绿念珠:“弥尘大师给的,洪浩也有,他还赐给你菩提舍利子,和你沈天奇放在一起啊。”

    没错,有了弥尘大师那颗珠子,我就能走得快了——我什么时候走不动路?

    什么东西模模糊糊从沈百福心底往上冒,就像春日喝饱雨水的草种。

    不不不,我现在很好,谁也别来打扰我——他这么告诉自己,咬牙把造成他困扰的东西压到心底,就像这段时间经常做的那样。

    右手却不由自主摸摸腰带:自从出生便须臾不离的佛珠就挂在那里,咦?

    隔着一层锦囊,他能察觉除了婴儿才能佩戴的一串小小佛珠,另有一颗拇指大小的佛珠在里头。

    打开锦囊细瞧,果然是颗玄色树叶纹理的珠子——它闪耀着璀璨金光把沈百福整个人包裹进去。

    一幕幕熟悉场景像走马灯似的围绕沈百福盘旋飞舞,他竭力抵抗,拳打脚踢和另一个陌生自己苦苦搏斗,却阻止不了越来越多的记忆涌入脑海。

    那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女生是楚妍,沈百福记得自己怒气冲天地闯进德拉库拉古堡,另外三人拼命拽住罪魁祸首,她却奄奄一息躺在地板,断了两排肋骨。

    那个大个子是赵邯郸,听名字就是河北人,老爹是射箭协会的头儿,弓箭用得好极了。

    沈百福记得上场任务自己和另外几人浮在海面挽起胳膊,任由赵邯郸踩着众人肩膀脖颈张弓搭箭(海水可真咸),对面则是庞大如山的八岐大蛇,只见赵邯郸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另一个男人是梁瑀生,小柏的男朋友,长刀耍得不错,守护神是个彪悍的日本武士。

    沈百福记得第一次和他并肩扛过切尔诺贝利的情景:柳生十一郎烟消云散,周遭恶灵、阴魂和布娃娃虎视眈眈,全靠自己佛珠硬抗。

    他硬是按着自己蹲在地上,又大吼众人“围过来”那晚可真够难熬。

    沈百福目光落在最初那个女生脸庞——现在只能看到她一个人了:左右脸庞各有个深深齿痕,看起来像被她的龙啃过,沈百福居然想笑。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到柏寒的情景。

    身周围满张大嘴巴的僵尸,自己摔倒在地,心里明白必须爬起来逃命,两只脚偏偏不听使唤:那时他还是个菜鸟,没受过血汗泪水的洗礼。

    左脚为轴右脚飞踢,柏寒活活踢断几乎扑到他身上的僵尸脖颈。

    牛b!那一刻沈百福佩服的五体投地。

    于是她就成了我师傅;我俩和另外三人成了生死之交,手足兄弟。

    往事历历在目,沈百福呵呵地笑,听师傅大喊“快过来”连忙朝她走去,却被一只温暖手掌拉住。

    叶菡惴惴不安地小声说,“师哥,我们走吧?”

    好,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想也不想停住脚步。

    这里是阴曹地府,我留下来就能和小叶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他这么想着,握着叶菡手掌:“你别怕,我和小柏说一声……”

    “百福!”

    柏寒热泪盈眶,更咽着说:“走吧,来不及了,我们还得回去,得回阳间啊。”

    没错,我们刚喝过孟婆汤,还在奈何桥上,得原路闯出阴曹地府才行——没有我和佛珠,他们四个怎么走的过黄泉路?

    沈百福一颗心慢慢凉了,侧头再看,银幕小的只能看到柏寒一只眼睛,仿佛她被活活吞噬似的。

    “百福~”

    于是沈百福张臂紧紧拥抱着心爱的姑娘——她是温暖的,活生生的,不像德拉库拉城堡塔楼顶端那具冰冷惨白的尸体,轻飘飘地像根稻草。

    “小叶,对不起,对不起。”

    沈百福喃喃说着。

    对不起,泰坦森林那晚我没能救得了你;对不起,吸血鬼路易斯抓走你的时候我没能阻拦;对不起,等我赶到德拉库拉城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要是早点赶到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更咽着使劲儿吻吻叶菡额头,在后者迷茫的目光中低声念出一个名字。

    璀璨耀目的金光骤然飞升而起,化成佛珠围绕着沈百福身畔滴溜溜不停转动,如旭日东升令人不可逼视。

    脚下是奈何桥,赤红河水犹如血浪翻涌,其中多了不少铜蛇铁狗,孽魂恶鬼;两岸更是立满青面獠牙、头顶红发、手握钢叉利斧的恶鬼夜叉,牛头马面混杂其中,更不乏鬼使鬼差。

    一阵阴风吹过,卷着桥下血水飞溅老高,腥气熏人欲呕。

    “百福!”

    “福哥!”

    四位伙伴竞相拍打他肩膀,柏寒和楚妍哭的眼睛都红了,两条小龙也高兴地在他头顶直扑腾——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怀中身影不知何时烟消云散,舌尖兀自荡漾着榴莲苦涩。

    沈百福收回胳膊,低头用袖子抹抹脸,从背后拔出“三日月宗近”宝刀。

    “走吧。”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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