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九-《末世列车[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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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都九

    2017年11月15日

    可算快到家了。

    跳下大巴车的柏寒把沉重背包往肩膀提提,左右张望着快步跑过路口朝家的方向走去。

    还是家乡好,临近年底依然温暖还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风情,可比寒风彻骨的北京舒服多啦:送她到车站的室友张彦把围巾帽子裹得严严实实呢。

    没走几步柏寒就拉开大衣拉锁,伸着胳膊小步奔跑——杭州,我回来啦!

    “葱包烩,素烧鹅,长寿糕和冰糖银耳汤~”念出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柏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会长胖吧会长胖吧?

    可香喷喷的味道径直朝鼻子里钻,口水差点流出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在这儿吃一份打包两份~”

    店老板孙奶奶遥遥应了一声,在后厨叮叮当当折腾几下,美味佳肴就这么送到面前。

    把刚出锅的素烧鹅夹进葱包烩里头,再涂上辣酱大大咬一口,久违的味道令柏寒心满意足。

    夹着厚厚豆沙、洒满甜桂花的长寿糕则带来满满负罪感,冰糖银耳汤更是只敢喝一口。

    咦?

    狼吞虎咽的柏寒迷惑地停下筷子,一阵清凉咸腥的冰冷海风突然迎面吹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从来不怕长胖啊?

    我最爱喝可乐吃提拉米苏,坐火车回家的时候还泡方便面吃火腿肠啊?

    莫名其妙的柏寒拨拨黑发,只好拎着一摞食盒朝家走。

    刚才好像是海风啊,可这里又没有大海,怪怪的。

    她只顾埋头赶路,不小心撞到迎面一个男人,后者拎着的矿泉水都掉了。

    “草,没长眼啊?”

    那男人伸指大骂,唾沫星子喷的老远,把柏寒准备道歉的话语统统噎回喉咙。

    看柏寒瞧他一眼转身就走,那男人气哼哼的追过来嚷着“赔钱”,一看就不是善茬。

    刚好前面是家银行,柏寒匆匆奔跑进大厅,回身甩出几张一块钱:“给,我报警了啊!”

    瞧着那男人骂骂咧咧走远,柏寒朝两位保安点点头,这才推开大门。

    迎面又是一阵冰冷海风,她双脚仿佛被钉在地面:我为什么不给他一拳?

    要是还敢嚣张就再给他记一旋风腿,跆拳道黑带可不是好惹的。

    这种古怪设想把柏寒惊呆了,把双手伸到眼前细细打量: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生,地铁还遇到过色狼呢。

    好像哪里不太对——不过这并不影响柏寒匆匆赶回家里,按动电梯按钮的时候憧憬着小黑狗摇着尾巴扑到膝盖上的情景,还有……他俩没打架吧?

    房门一开冷冷清清,客厅餐桌还摆着残羹剩饭,看起来像中午吃剩的。

    视野中没有小黑狗的踪影,柏寒奇怪地径直穿过客厅,喊着“爸爸,妈,我回来了。”

    卧室门是开着的,母亲正煲电话粥:“那我得赶紧出了,要不然春节一过就得跌到底……太黑了,这帮庄家靠着内幕消息吃肉,我们能喝几口汤……”

    又在聊股票啊?

    柏寒朝着母亲挥舞手臂,对方却不耐烦的摆摆手,全部注意力都在听筒上。

    柏寒只好把背包和一摞食盒放在客厅,兴奋地冲进卧室扑在自己单人床上打了个滚儿。

    只听咪呜一声,一只被打扰的大白猫很不乐意地蹿到窗台,打了个哈欠。

    “大白~”柏寒亲热地搂着它亲了几口,对方却认生,尾巴竖的像旗杆,嗷嗷叫着挣脱她怀抱跑路了。

    真不乖!柏寒悻悻地想,它应该摇着尾巴扑过来舔我的手才对,而且……怎么变成白色了?

    她甩甩头,视线透过玻璃窗落到楼下绿地,她的父亲正和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牵手搂腰大跳交谊舞,瞧着着实亲热,旁边还有两人鼓掌叫好。

    柏寒的心慢慢沉下去。

    “饿死我了。”

    只听拖鞋声响,打完电话的母亲踢踢踏踏走进客厅,紧接着传来葱包烩的味道和不满的嘟囔。

    “也不给我热热。”

    等爸爸回来吃吧——这句话在柏寒舌尖转了几转却没能出口,于是父亲进门便大发雷霆。

    “我这紧赶慢赶回来吃饭,你倒好,都吃上了。”

    母亲也不甘示弱:“谁知道你天天外头干什么去?

    偷鸡摸狗的,当别人是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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