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营垒30-《你是我的城池营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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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正自觉受不起,抬手扶他坐好:“她该打!”

    “您这么说,我就不道歉了。”邢克垒有点喝高了,他闭着眼睛趴在桌上自言自语道:“不过我得替自己解释一句,我可没碰过她,绿帽子什么的,千万别往我头上戴,日后对我媳妇儿交代不了。”

    沈正端起杯子闷了一口白酒。

    回到宿舍,醉意深浓的某人捶着束文波的胸口质问:“小爷儿哪儿不好?哪儿?她姓沈的凭什么看不上小爷!凭什么啊?”

    好不容易把人扛回来,束文波可没力气招惹他了,闻言赶忙安慰:“什么凭什么?是咱不要她了!等咱找个比她好一百倍的气死她!”

    邢克垒呈大字状躺在床上,傻了吧唧地吼:“能找着吗?长年累月的,女人都看不见几个。”

    束文波顺口回答:“那是咱不稀罕看。”

    “这样啊,”邢克垒咂咂嘴,翻了个身,嘟哝,“那就找个好的,用事实告诉她,没有她沈嘉凝,小爷照样涛声依旧!”

    束文波附和:“没错,涛声依旧,但她那张旧船票可是即时作废了!”

    邢克垒一拍床:“作废!”

    之后邢克垒继续奋发图强,向步兵巅峰迈进,报名参加了特种兵选拔。就在他一路过关斩将通过层层考验即将离开A城去训练营时,准妹夫李恒为救人质牺牲了。

    抱着李恒失去体温的身体,怀有身孕的准新娘邢克瑶崩溃了。这种情况下,邢克垒哪里还走得了?放弃了成为特种兵的机会,他向部队请了假回家照顾妹妹,同时和李念准备李恒的葬礼。

    那是异常沉重的一段时间。邢克瑶万念俱灰的绝望,父母和李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锥心之痛,统统压在邢克垒和李念两个男人身上。多少个夜晚,耳边回响着妹妹和双亲的痛哭或低泣,他们也险些承受不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这时,沈家又传噩耗。一场车祸不止夺走了沈正的生命,沈嘉楠的腿更是落下了终身残疾。

    沈正的葬礼异常冷清,沈母因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沈嘉凝和沈嘉楠姐妹俩还在昏迷中尚未清醒。邢克垒一手操办,送了沈正最后一程。

    等事情告一段落,邢克垒回想从交警队获知的关于车祸的经过,再结合行车路线,他惊讶地发现沈正似乎是要开车去部队。去部队的话,除了找他还能干什么?

    想到车祸或许与自己有关,邢克垒忽然觉得接受不了。于是,等待沈家姐妹苏醒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手术过后,沈嘉楠告诉他:由于听说他要去特种部队服役,沈正要带着沈嘉凝去部队找他。再去找沈嘉凝确认,她却失语了。

    没有答案的回答仿佛是最残酷的真相。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让邢克垒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入睡。他不断地问自己,问束文波整件事情里他究竟错哪儿了?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抓着父亲的手,红着眼睛问:“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守在沈嘉凝的病床前,自言自语着一遍遍重复:“为什么找我?不是早就算了吗?找我干什么?”他在清冷的早晨来在沈正墓前,嗓音哑得不行地说:“沈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她们!”

    那是邢克垒生平第一个誓言,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

    就这样,沈家母女三人成了邢克垒责无旁贷的责任。他安排她们到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他负担她们生活的一切费用,他供沈嘉楠读大学,他定期到沈家探望。

    在此期间,沈嘉凝的神秘男友始终没有露面,而邢克垒从沈母的疯言疯语中得知发生车祸那天,沈正和沈嘉凝根本不是要去部队。他恍然反应过来,去他部队的路和陆军医院是一条。邢克垒也曾专程去到陆军医院询问沈嘉凝的旧同事,竟然没有人知道她和医院里哪位男医生谈过恋爱。

    终究还是问了沈嘉楠为什么骗他,沈嘉楠哭着说家里已经那样了,怕连他也不管她们。至于沈正拉沈嘉凝去陆军医院干什么,她不清楚。

    想到他们的遭遇,邢克垒还能责怪谁?接下来的几年里,他只能一如既往地负担着沈家母女的生活。

    时间会沉淀许多事情,当从愧疚的阴影中走出来,邢克垒开始过回原来的自己。依然有点痞,依旧有点无赖,但却更加清楚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要找什么样的老婆。哪怕身边不乏优秀的女孩儿出现,他始终遵从心的指引,宁缺毋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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