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1930来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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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念笑了。

    “我对不起他了?”

    钟越语气生硬,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不喜欢白杨。

    李念被他问得火气升上来:“讲清楚,你什么意思。”

    钟越的声音在没有表情的情况下,听上去分外冷淡,白杨为什么会摔下来?

    李念狂怒地踩下油门,“你觉得是我弄的?你他妈觉得是我?老子养你图什么?图你伸手就给我扣黑锅?”

    钟越又说了一遍,你不喜欢白杨。

    李念被他气笑了。

    妈的,认识没多久,心倒连在一起了。他这个经纪人不知道是该喜闻乐见还是暴跳如雷。他是觉得白杨和钟越互相能衬托,也是瞧不起白杨无能窝囊废,但是钟越居然为了白杨来质问他,钟越自己还他妈在公司里吃土背书,他真是有闲心,还他妈有时间来质问他。

    他在钟越面前是很放飞,但他没想到钟越会觉得他能黑心到伸手害白杨,他有病吗?白杨好不好跟他都没关系,出来混凭本事,他再怎么不喜欢白杨也没做经纪人亏心亏本分的事——谁规定的经纪人一定要把艺人当成心肝肉?谁规定的?

    养了多年的狗,张嘴先咬起主子了。

    钟越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念在电话里笑得温柔:“对,都是我,我干的,今天我杀白杨,明天我就回去杀你。你们两个心连心手牵手的都一起滚蛋,让白杨那个金爸爸给你们另觅高明去。”

    李念挂掉了电话,李念扯下了耳机,摔出了车窗。

    谁做的?金世安没问,不代表他李念不在意。李念心里反复地细想,雨天湿滑,威亚出问题是很正常,这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丁聪元只把几个剧务骂了一遍。

    当时秦浓不在场,李今也不在,姜睿昀在。

    姜睿昀不会是那种目光短浅的傻逼,犯不着这样针对白杨。

    李念想起那天晚上出现在姜睿昀身边的助理,不是他自己的人,姜睿昀的助理都是女的,那天有两个男人,像秦浓的助理,又好像是跟着李今的。

    李念想着想着冷笑起来,这么毒的事情除了李今还能有谁,被白杨砍了戏,这个孬种向来锱铢必较,最会闷声咬人,屁大点的事情也能下得了这样狠手。李今真是敢做,这是要他在金世安面前有口难辩。

    顺便还给姜睿昀扣了口黑锅,想必这两个小白脸在秦浓那里争风吃醋闹得不轻。

    李今这个□□养的畜生。

    他迟早要把他千刀万剐。

    夜晚的风在车窗外凄厉地啸着,像滚滚红尘卷过人心里的爱和恨。

    腰伤真的很折磨人。

    所有疼痛都会在半夜时分成倍放大,牙痛也好,腰痛也好,痛过的人都知道。

    白杨被疼得醒过来,拿过手机来看时间,凌晨两点。

    手机一亮他才看到金世安的脑袋。金世安伏在他床边睡着了。

    真的坐在他身边睡着了。

    夜色清明,月光从房车狭小的窗户透进来。

    白杨忍不住伸手去碰世安的脸,伸手牵动腰伤,又是一阵销魂蚀骨的痛。

    手机的光微明微暗,和着月光,落在世安伏下的身影上。像是月夜里温柔的野兽,陷入沉睡。

    白杨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想着,这是金世安,这就是金世安,从过去来的人,抱着自己哭的人,给自己做饭的人,说自己值得的人。

    ——金世安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是不是嫌弃他很脏,很恶心,很丢人呢?

    白杨并不出声,也不敢动,只是默默看着近在咫尺的世安,眼泪慢慢流下来。越流越多,白杨怕惊动了世安。可是世安已经醒了。

    世安睡眼朦胧地看他,一瞬间发现他哭了,连忙起身开了小灯:“怎么了?腰疼?怎么哭了?”

    白杨不说话,满心委屈,又觉得自己可笑,只是躺着掉泪。自从见了这个金世安他就变成了哭包,白杨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没出息。

    世安着急地靠过去:“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叫人过来,去医院好不好?别怕,别怕。”

    白杨什么也不想管了。

    白杨把世安拉下来,抱住世安的脖子,胆怯地吻上去。

    世安愣了几秒。

    白杨在他身下急促地呼吸着,眼泪淌着:“你要是讨厌我,就走吧……”

    白杨说着,手上却不肯松开:“可是我喜欢你……”

    两个人的心跳在静夜里轰鸣如雷。

    世安没有回答。

    白杨觉得那一瞬间心掉下去了。

    这颗心没有落进哪里,而是落进棉花里,落进春水里,落进滚烫的吻里。

    世安没有说话,他摩挲着攀住白杨的脸,然后伸手将白杨整个拥进怀里去了。一下又一下,狂风暴雨地吻起来。

    白杨在世安狂热的吻里,一面满心甜蜜,一面又觉得剧痛万分。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锥心刺骨的感觉。白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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