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造反(22000/10万)-《大奉打更人》


    第(1/3)页

    御书房。

    永兴帝展开文书,仔细审阅着双方的“协议”,协议内容繁杂,涉及到的细则极多,第一个条件不变:

    自永兴一年起,大奉每年向云州进贡白银五十万两,绢六十万匹。

    细则上的延伸、改动:

    头一年只需要进贡十五万两,绢三十万匹,来年必须还清。

    第二个条件不变,和谈结束后,大奉朝廷要立刻朝各地衙门发邸报,承认云州一脉是中原正统,并张贴告示,昭告天下。

    第三个条件,扯皮最久。

    云州方面要求朝廷割让雍州、禹州和漳州。

    雍州再往北,就是京城地界,因此雍州是不可能割让的,这是原则性问题。

    谈判过程中,姬远再次以云州超凡强者施压,但这一次不管用,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死不松口。

    禹州和漳州,前者铁矿资源丰富,后者是大奉三大粮仓之一,此二洲若是割让给云州叛军,可想而知会有什么结果。

    但保下了雍州,禹州和漳州就不得不让出去,从地理位置来说,这两州距离京城还算遥远,不及雍州这般致命。。

    第四个条件,监正的炼器手札。

    永兴帝昨日已经派人去司天监取,出乎意料,司天监的宋卿很痛快的就给出来了。

    痛快的仿佛这不是亡师的遗物。

    “陛下,虽然和谈顺利达成,但云州叛军狼子野心,不能轻信啊。”

    年迈的历王,此刻也在御书房内,他是在场唯一被赐座的人。

    “叔公放心!”

    永兴帝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以往的笑容,语气轻松的说道:

    “此事,朕早已与诸公商议过,等送走了云州使团,朕会亲自找许银锣,让他去南疆搬救兵。蛊族和妖族都有不少超凡强者。让许银锣把他们请来便是。

    “再有一月便是春祭,春祭后,大地回春,寒灾可解,局面一定会好起来的。”

    历王闻言,微微颔首:

    “本王听说前些日子,陛下与许银锣闹的不愉快?”

    永兴帝摆摆手:

    “小事而已,朕平日里敬他三分,但国家大事,朕自有主张。不容他逞匹夫之勇。”

    至于搬救兵的事,永兴帝完全没想过许七安改怎么请,难不难请,似乎一切都是许七安应该做的。

    就像他把蛊族和妖族发展成盟友。

    厉王“嗯”了一声,脸色稍松,缓缓道:

    “原来陛下早有计较,那本王就放心了。”

    永兴帝打的是什么主意,刚才说的一清二楚,先议和,稳住叛军,再让许银锣豁出脸去请南疆盟友援助。同时等待开春,消退寒灾。

    厉王同样也没考虑过任务难度。

    ..........

    城门外,六骑策马狂奔而来,他们披着斗篷,骑乘快马,呼啸着穿过城门。

    入城门,马匹奔驰速度锐减,为首一骑勒住马缰,回首望向城墙。

    他脸色僵硬,缺乏表情,像是石头雕刻而成。

    杨砚!

    楚州屠城案后,杨砚便留在了那里,朝廷任命他为楚州总兵兼楚州都指挥使。

    即使在魏渊死后,他也一直留在那里楚州,不曾回京。

    “召集所有潜伏在京城的兄弟,等待命令。”杨砚侧头,看向左边的下属。

    “是!”

    下属双手抱拳,接着拽住马缰,轻轻一拽,与队伍分离,朝另一条道疾驰而去。

    义父生前没能扶上六皇子登基,如今,该是我们这一派执掌乾坤了..........杨砚移动视线,顺着宽敞的主干道,眺望皇宫方向。

    ...........

    打更人衙门。

    四名金锣齐聚一堂,门窗紧闭。

    金锣赵锦盯着对面的银锣宋廷风,眯了眯眼,道:

    “许银锣真的这么说?”

    许银锣已经成为一种称号,而非官职了。

    在大奉,只要说出“许银锣”三个字,谁都知道指是哪位。

    宋廷风笑道:

    “如今中原动荡,朝廷也处于危机之中,几位金锣能否在这场洪流中抓住机会,就看今日选择。

    “宁宴是魏公的弟子,四位大人与他亦有交情,并不陌生,还怕他坑你们不成。再说,讲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大奉,效忠谁最有前途?

    “不是坐在金銮殿里,向云州叛军摇尾乞怜那位,而是我的兄弟。”

    赵锦和其他三位金锣对视一眼,沉吟一下,道:

    “许银锣为什么不自己来?”

    宋廷风不答,而是取出一张纸条:

    “看完你们自然知道。”

    赵锦接过,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先是松口气,评价道:

    “是他的字迹。”

    接着,眸光一凝,盯着纸面看了许久。

    赵锦深吸一口,压下内心翻涌的激动情绪,不动声色的把纸条交给另外三名金锣,传阅完毕后,他说道:

    “你回复许银锣,只要他没骗我,我赵锦可以把这条命交给他,但我们要和他见一面。”

    ...........

    驿站。

    姬远握着传音法螺,道:

    “无趣!

    “大奉的小皇帝无趣,朝堂诸公也无趣,国子监学子更无趣。

    “我听说当初镇北王尸体运回京城时,元景闭宫不见百官,有个叫许新年的庶吉士,堵在午门从早骂到晚,骂的元景妥协开门。

    “可惜朝堂上没有见到此子,谈判中亦没见着,许是位卑言轻,没资格与我同案辩论。”

    关于许新年的事,他是从这几天的谈判中,偶尔听到有人私底下嘀咕说:

    那云州来的小子牙尖嘴利,如果翰林院许大人能来,定骂的他当场痛哭流涕,乖乖滚回云州。

    传音法螺里传来葛文宣的笑声:

    “那你怕是没机会见到了,许新年此人,是许七安的堂弟,元霜和元槐的堂哥。

    “他并不在京城,而是随大奉军在青州打仗,嗯,青州失守后,他被卓浩然砍了一刀,生死不知了。”

    姬远啧啧摇摇头:

    “一介书生,硬挨卓将军一刀,怕是凶多吉少。不提他了,葛将军,那姓许的至今没有现身。”

    葛文宣沉吟一下,道:

    “看来与我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姓许的黔驴技穷了,默认了和谈,想着争取时间熬过寒冬,然后向南疆求援。”

    这是很容易就能推理出的事情,大奉超凡战力紧缺,尽是些三品之流,根本不可能与一品、二品强者争锋。

    而到了超凡境,从三品开始,再想晋升,那可就难了。

    资质差的,就像武林盟寇阳州,五百年才勉强晋升,成为二品武夫。

    资质拔尖的,比如国师、洛玉衡之流,年纪轻轻就是二品,但也在二品境卡了足足二十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