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信生(没兴趣者跳过好了-《唐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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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漪直销过些时日,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按照他的后续说辞,原来为天子登极六载贺而做四海升平态,开始驱除长安城中的微贱小民,尤其是寓居京师操持贱业谋生者,谓之“清理低端人口”,啊不是,应该是“下九流人微贱等”。

    然后,作为徐泗节度使{武宁镇}长期驻留京城,管理名下邸店、质铺、钱柜等产业和承兑财货的代理人,他也说起了最近京中其他的一些见闻和风物、轶事。

    虽然有草贼在岭外攻城掠地,破州陷县的消息不断传来,但对朝堂诸公言,不过都是边远地方的介藓之患了;正所谓是贼遁岭外而财赋重地——东南诸道得以保全,这就是最大的胜利和阶段性成果;为此,位于江东道的镇海节度使和淮南节度使,都相继贡献了一大笔额外的贺礼作为表态。

    唯一可虑的不过是广州陷贼之后,不但宫中的左藏库和大盈库,无疑断绝了一大海路的财赋来源,还少了许多市舶使那头,诸多海外舶来物和藩贡珍奇的来源,而未免有些令大朝的场面失色不少。

    比如在东大市之中,许多专售海货和舶来物的铺子里,那些以精巧装饰著称的砗磲、玳瑁、珠贝和真珠、螺钿的珍奇物件,已经相继断货了,而令那些混迹在平康里的王孙贵人、五陵少年们,不禁纷纷唱词哀叹道“使我妇妆无颜色。。呼”

    于濆却是有些隐隐的担心,毕竟他是来自当年庞勋之乱泛滥过的淮泗之地;当年庞勋能够以区区一个桂林戍卒的粮料判官,而逞时而起席卷半壁天下之势,便是得到了无数流离失所饥寒之辈的争相追随;因此,虽然彼辈已经被朝廷挫骨扬灰十数年了,至今故地犹有人怀念和暗中祭拜乱首庞勋。

    如今,为了天子的体面和排场,把这些数量众多的“下九流人等”,都给从京城驱走了,固然是令朝堂上那些大人们可以继续歌舞升平的眼不见为净了;

    但是如此之多的人失去生计和立足所在后,却又不知该往何去,却变成了地方上的一大患难;难道要指望他们重新回到乡下的土里去刨食么。却不说有几分可能性,一旦令其再度聚众而成的话,与地方上怕又不是效法王、黄之辈蜂起贼乱的新根源了。

    只是,当他把这个担忧稍加对友人透露出来后,却得到的是刘舍毫不担心,或说是杞人忧天式的调笑之言。

    “子漪却是过滤了。。”

    “彼辈多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又无行路之资,隔夜之粮。。能肆虐到何处去。。”

    “这可是{关内}八镇诸军拱卫,又有神策健儿内镇的帝京啊。。”

    “只怕沩水、渭水之中,便是此等争相投付的好去处了。。”

    待到在奏进院的别舍里安顿下来,又洗漱换裳吃过洗尘酒之后,为有些熏然的于濆也来到了楼台之上,继续观望这个帝京的冬日风物。

    这时候,一群怒马鲜衣的官人以及锦裘缨冠的勋贵子弟,却是横冲直撞的当街飞掠而过,而直奔向远处一所华苑大宅之间。沿街偶有在寒风中叫卖的负薪者,却被

    “他们啊。。。应是方才朝罢下来,准备参加早宴乐的臣宦们啊”

    身边的友人刘舍,却是有几分羡妒的道。

    “这是在师法虢国夫人的旧事遗风啊。。”

    “那件羽衣,怕是凡古之制的百鸟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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