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厂花护驾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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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失踪,不光朝里派人寻找,布炎为着自己的计划,自然也得暗地里寻摸着,他微沉了脸:“不知怎么了,派人连夜去寻也没有寻到,近来你们朝里已经派去了人手,我反倒不好明目张胆地去找人了。”
他本想着找到了人,便能继续算计昌平,坐实了她名节已毁这件事儿,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迟迟寻不着她,心里也是万分着急。
太皇太后顿了顿,随即盘弄着手里的佛珠:“这都几天了,还找不着人,别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虽然是关切的话,但却有掩饰不住的冷漠味道。
布炎想了想,昌平就是死了,只要顶着可敦的名头,默啜照样能得到好处,当然,昌平或者默啜得到的好处自然更大,日后夺取可汗之位也更有利。他想到这里,忙道:“若是公主真出了什么事儿,和亲之事...”
太皇太后淡淡道:“放心,昌平总归是哀家的嫡亲孙女,这个主哀家还是能做的。”
“合着皇祖母特地赶来,就是为着昌平堂姐的亲事?”姜佑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薛元跟她并着肩,目光也向着太皇太后瞧了过去。
太皇太后看见薛元,想到前几日先写葬身火海,身子不由得一颤,眼神怨毒中夹杂着几分畏惧,整个人被拢在博山炉冒出的香烟里,像是庙堂里供奉着的邪神。她死死地盯着薛元,半晌才缓缓地开了口:“皇上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儿。”
姜佑懒洋洋地道:“何必讲究那些虚礼,皇祖母这次回京不也没向朕通报吗?朕的问题皇祖母还没回答呢。”
太皇太后轻轻出了口气,用绢子掖了掖眼角:“昌平是我唯一的血脉,听见她出事儿,我心里焦急,所以特地赶回京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姜佑嗤笑一声:“这可真是奇了,昌平堂姐是在山里失踪的,皇祖母若是想找人,也该留在终南山里找啊,特特跑到京里来是为什么?堂姐又不是在京里走失的。”
太皇太后一脸关心情切;“前些日子你也跟着遇险,我便想着回京里坐镇,刚好两头都能帮上忙。”
姜佑淡淡瞥了眼布炎:“使臣本来不是在围场呆着呢吗?怎么一转眼就跑到京里来了?”
布炎既然敢动手,自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臣水土不服身子不适,围场气候又阴湿,所以这才不告而别赶回了京城,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公主出事儿的消息,心中也是难过得很。”
姜佑哦了声:“既然病着,那使臣就应该好好儿养病,没事儿跑到行宫里来做什么?”她目光转向太皇太后,抢在她开口之前道:“鞑靼使臣毕竟是外人,皇祖母有什么事儿不能派人传话,这么直喇喇地见面让我皇祖父的颜面往哪里搁?”
这话就差没明着说太皇太后不守妇道了,齐朝因着出了好几位女帝,风气宽泛,对女子的要求不算严苛,对宗室女子的礼教要求更是松泛,但和外男单独共处一室放在哪里都不妥当,存心挑刺自然也挑的出来。
太皇太后头次给人说的这么难听,气得差点摔了茶盏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淡淡道:“皇上多心了,哀家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鞑靼使臣为表示诚意,特地来向我提亲,我跟他正商议着呢。”
姜佑打定主意拖时间,跟她胡搅蛮缠到底,故作诧异惊怒道:“向皇祖母提亲?难道皇祖母还想改嫁到鞑靼去不成?!”
薛元没忍住笑出了声儿,太皇太后气得面皮发紫,扬手挥了一个茶盏子下去;“胡说!”她气得浑身乱颤,半晌才勉强开了口,强忍着不去看姜佑的脸:“如今京里都传开了,说是昌平被盗匪劫持坏了名声,哀家为着宗室的名声考虑,准备应了鞑靼使臣的求亲。”
姜佑翻了下眼皮,不冷不热地道:“昌平堂姐如今人还没找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至今还不清楚,皇祖母这么着急做什么?况且鞑靼的求亲朕已经拒了,皇祖母这番作为不是打朕的脸吗?”
太皇太后温和笑道:“皇上先听哀家说,昌平失踪这么久,名声只怕早就毁了,让她远嫁去鞑靼,一来可以磨平京里的风言风语,保全皇家的颜面,二来也可以让大齐和鞑靼结下秦晋之好,一举两得的事儿,皇上何必这么拧着。”
这话虽然冷血,但也颇有道理,姜佑冷眼看着她,又对这老妖婆的狠毒有了新的认识:“鞑靼是苦寒化外之地,皇祖母倒真是舍得。”
太皇太后听出她话里的讥诮,淡淡道:“女子最重的便是名节,昌平既然失了清白,嫁给鞑靼也算是尽了她的用处了。”
......
终南山的一处山坳里,昌平苍白着一张脸,瑟缩在张东正怀里颤抖,张东正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紧紧揽着她,有些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脸上却带了几分后怕。
方才其实并不是他找到昌平的,而是有一路人马,好几人一行扮成在山上砍柴的樵夫准备往山下走,幸亏昌平有急智,用头上的珠钗刮着车内木板,他这才拿下那几人,扔开柴垛,发现被绑在最底下的昌平,要是因为他一时不察让昌平被人带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昌平惊惧颤抖了一会儿,渐渐地缓了神色,见自己还被张东正抱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开几步,轻声道:“你怎么赶来了?”
张东正知道这几日她定然是吃无好吃睡无好睡,便命人就地熬了些白粥给她:“先吃这个样样肠胃。”他苦笑道:“听说公主出事儿,我急的立刻就带人从营里赶了出来,没想到来到山里却迷了路,瞎转了好几天,这才遇上那些奸人,救下了公主。”
昌平宽慰他道:“这山这么大,要不是瞎转之后歪打正着,还不一定能遇到我呢。”
张东正怕提及她的伤心事儿,迟疑地看着昌平,斟酌着词句道:“公主...到底是怎么了?那些歹人究竟要对公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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