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一个人的倾诉-《老兵》

    188一个人的倾诉

    “我同意你这个结果。”魏长河把那张纸条放在煤油灯上面点燃,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有个事情,我害怕上面会对这件事情有意见。”

    “他都不在乎双方对立的关系,我还在乎上面。”刘文深吸了一口气说,“他是我的兵,不管上面时候。”然后看着魏长河说。

    “你知道我最喜欢他什么么?”

    “不知道。”魏长河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能征善战?勇猛?”

    “都不是,我欣赏他的这份勇气。能在这么大的压力之下还能坚定不移的说自己喜欢一个女人,这份勇气我想我们都没有。”刘文的话让魏长河陷入了沉默。

    白耀明坐在军营外面的一个小山包上面,面前点着一堆篝火,白耀明把一张张的黄纸放入火堆之中慢慢燃烧,他的面前还放着一瓶酒还有一只碗。不太亮的火光把白耀明的脸映出一种别样的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爹啊,娘啊。”白耀明往火堆里面放了一张黄纸,然后到了一碗酒。“我们有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吧,说实话也怪想你们的,也不知道你们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不过肯定的,你们肯定要过的比这边好,至少那里没有战争。”

    “来,老爷子咱爷俩先喝一个。”白耀明把那一只酒碗往自己嘴里倒了半碗,然后把剩下的半碗倒在了地上,“老爷子,现在呢是非常时期所以呢只有一只碗,您呢就别介意了。”

    白耀明又往面前的火堆里放了几张黄纸,让火苗不熄灭,还在碗里倒了一些酒。

    “你们儿子现在过的都不好,不管是耀明还是启明都过的不好。怎么开口呢?”白耀明自言自语的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就从启明说起吧。”白耀明整理了一下情绪说。

    “启明呢在前一次战争救回来一个女孩儿,说句实话那个女孩儿做您的儿媳妇够格了。您二老先不要得意,这个女孩儿是敌方的间谍,她在来的时候都是预谋好的,来了把我们的情报都给敌方报告回去了。但是,你们的二儿子不知道怎么就被她迷住了,我也不知道她施展了什么妖法,让你们的小儿子就非她不娶。”

    白耀明端起一碗酒狠狠的灌进自己的嘴里,好多都流进了自己的衣领,他是他没有察觉。

    “今天我打了他,一天打两次。”白耀明的声音有些哽咽,然后把那一碗酒喝道自己的肚子里。“我知道,一直都是,可能是我自己忽略了启明的感受,一直想把我自己的一些。”白耀明的手在自己的脑袋旁边不停的坐着手势。

    “一直想把我自己的一些想法传递给他,一直想让他变的独挡一面,可以成为像我一样,应该是像我们的团长那样独挡一面。我有些操之过急,或者说是我的方法不对,对的,应该是我的方法。”

    “您二老,也应该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为了咱们家好,让咱们家能成为一门两将军的风光,也算是慰藉您二老的在天之灵,然后我打算回到老家,在给他盖两间新房,然后再给他娶一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给咱们白家留个后,这样我也算是把启明给照顾好了。”

    白耀明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喝了一口眼前的酒。“这些到现在看来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一看到那个狐狸精把启明给迷糊成那个样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来说去还是启明不开窍,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前程都毁了。而且还是一个敌国的间谍,纵然,啊,纵然启明他真的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他也不能这么任性啊,他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啊,现在在打仗,他们两个要是在一起,这不是惹了天大的获么?”

    “您二老说说,远的不说就说是近的。就启明那个小子和敌国那个女人在一起,你让五团的人怎么看,他们为什么当兵?就是因为他们的亲人都是被天皇帝国的人给杀了,他们来了就是当兵来报仇来的,知道刚才团长问启明的时候,旁边的警卫员都是怎么看的么?他们的眼神都能把启明能杀死。”

    “我们在说我们身后的这些老百姓,当他们知道五团的一个兵喜欢上了仇人的女人,这让五团以后怎么去面对,人民的吐沫都会把我们整个五团能淹死,纵然我们的团长能坚持,我们的政委能坚持,我们这些连长能坚持,可是我们下边的那些战士呢?我们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兄弟们呢?他们能坚持么?毫无疑问,他们不会和自己的仇人来一起战斗。”

    “还有一些人,他们从我们当兵的时候就把我们当做是希望,一直给我们支持的我们的乡亲们,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弟弟,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他们会跑到您二老的坟前对着您二位骂,骂你们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不孝子,我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白耀明用碗狠狠的灌了一碗之后,把碗狠狠的摔到很远的地方,拿起那只酒瓶往自己的嘴里倒了几口,然后把剩下的酒全部浇在自己的脑袋上。

    “您二老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失去这个弟弟,可是,可是团长已经叛了启明的死刑了,他活不了了,我没办法啊。”

    “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白耀明跪在那个地方,泪流满面,“我一直都是很有主意的,现在我一点点办法都没有,天啊——!”白耀明仰天大吼,“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这一刻的白耀明是完全被打败了,一面是自己的弟弟,一面是自己的大义,都压在白耀明的身上。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只得醉酒逃避,或者说是他不是喝醉的,是被自己所面对的选择给压倒的!

    (这一章我写的很痛苦,我把自己写进去了,我面对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白启明有错么?白菊纯子有错么?错的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错误,是战争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