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事,肥羊-《狩猎时光》

    喝完最后一瓶啤酒,刘犇脸红脖子粗的吼道:妹儿!结账!先生!你们三位一共消费619元,老板说把零头给你们去掉收600。说完李小楼就摸出6张小红鱼递给服务员。带着所有人惊讶的目光兄弟三人遥遥晃晃的走出了火锅店。

    刘犇坐在驾驶位上点着一根烟认真的说道:兄弟们!咱们也得为以后打算打算,老二!老三!说认真的,以后你们有什么好的出路没?要不你们都来我们公司,我们三人搞个小组?胡允吐了口烟:刘大!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不会是传销公司吧?刘犇鄙视的看着胡允:我们公司是个安保公司,为一些大型公司提供安保,还有一些社会名流请的保镖。你哥哥我就是名特勤。你们都是退伍军人有优先入职的条件,在说了我们公司也不鄙视老二这种服刑人员。

    胡允点了点头:行!刘大!把你们公司的地址给我!反正现在也没好的去处。刘犇疑惑的看着胡允:老二!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我那?不了!我想去南坪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影子。刘犇看着执着的胡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他们都很了解胡允的性格,对于他认定了的事,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上南墙翻墙头的人。李小楼看了看钱包,从钱包里拿出1000元钱递给胡允:去吧!去走走,不是你也不会死心的。胡允接过钱直接丢回去500元:这点就够了,算我先借你的,大家现在手上都没几个子,节约一点是一点。刘大!你们公司在那?明天我一早就去。说完胡允就下了车。刘犇大声吼道:你在南坪公交枢纽站坐325路公交车,到石坪桥下车,下了车过马路就到我们公司了。公司叫“护卫舰安保集团”,到了门岗提我刘犇绝对好使。

    胡允站在车窗边关心的问道:喝了那么多开车没事吧?要是实在开不了就把车放这明天早上来取吧。刘犇拍了拍胸脯,底气十足的说道:放心!就这点酒不在话下,再说了明天一早还的把车还给公司了。不过老二啊!你明天得给我要电话号码啊。胡允故意装糊涂道:什么电话号码?刘犇一听胡允不认账,破口就骂:你娘的胡老二,耍我是吧,李晶晶的电话号码啊,还跟我装?信不信马上下来收拾你?胡允笑道:放心!我的刘哥,兄弟没忘记。没忘记就好。说着刘犇就发动了长安面包车,拉着李小楼和行李就直奔渝中区开去。

    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长安面包车,胡允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出租车!一辆黄色的天语出租车停在了胡允面前。兄弟!上哪去?去南坪.好呢!上车。出租车飞快的穿过了八一隧道,直奔南坪而去。

    南坪宏声广场。胡允走出出租车,来到了自己多年前熟悉的地方。他还能清晰的记得当初第一次带影子来这一起看电影。第一次牵起她的小手,那温暖而柔和的小手仿佛依然在握。可现实的寒风无情的给了胡允一耳光,风吹过手上那冰凉的感觉把胡允从幻想中唤醒。站在冰冷的大街上,胡允立马就做出了决定。走!去她家附近看看,看看能不能遇见她。

    穿过一段没有路灯的黑暗老街道,胡允来到一幢上个世纪70年代的老式楼房前。风吹着黄角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一盏昏暗的走道灯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大风给吹灭。站在楼下,胡允思考一翻后最终还是决定上去影子家找她,看看能不能再次遇见她。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胡允来到那个他曾经很熟悉的防盗门前。敲还是不敲门呢?

    以前送影子回家时,他胡允是一个表现优秀的好学生一个立过功受过嘉奖的人民战士。可现在的胡允,他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无业游民一个,还刚刑满释放。有脸去见人家父母吗?还是算了吧!等以后有机会再来。当胡允刚走出几步准备下楼时,他又鬼使神差的几步跨回门前。用力轻轻的敲了几下防盗门。嘣.嘣.嘣..清脆的敲门声回荡在走廊过道上。是什么东西让他胡允有勇气再次回来敲门?是他对影子的一个真心和他那一往直前的性格。

    这时防盗门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谁啊!找谁啊?吱....防盗门打开了。会是影子吗?胡允期待着。不过出来的女人再次让胡允失望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子直愣愣的看着英俊的胡允:你好!请问你找谁?胡允看着女孩子客气的回答道:不好意思打搅了,我想问张影是住着吗?女孩子思考片刻后回答:你是说以前住这的张叔叔的女儿吧?他们家把房子买给我父母后就搬迁走了。都2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那了。胡允失落的看着女孩: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胡允头也不回的走下了楼梯。

    夜冰凉!影子!你到底去那了?为什么都不联系我了?难道是我们两个的感情变了味道?还是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求求你告诉我好吗?不要跟我玩失踪好吗?你的允子哥回来了,回来为你遮风挡雨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却消失不见了。胡允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麻木的走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也不知道走了几圈的南坪步行街,胡允又回到了宏声广场。

    人在受伤后总是寻找记忆里最美好的地方疗伤,胡允也一样。铛.........广场上的时钟正好走到了12点,响亮的钟声把胡允从复杂的心情中唤醒。胡允看着广场上的大时钟:都12点了啊!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胡允来到步行街边的一家宾馆大步走到前台:小妹!这多少钱住一晚?前台的服务员小妹放下手中的手机:单间198,有热水有电脑还能无线上网。胡允麻木的递给她200元:给我开个单间吧。小妹找给胡允2元钱后拿着房卡带着胡允走向了电梯。电梯门打开,胡允机械的跟着服务员进入电梯。只见服务员按了电梯4楼的按键就问道:小哥!看你心事重重的遇见什么伤心事了?不会是失恋了吧?胡允侧头看着服务员小妹心想: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八卦心那么重啊?在说了我也没失恋啊!只是和恋人失去了联系。其实只是胡允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脸罢了,他那臭脸上表情就是写着失恋两个大字。电梯来到4楼,服务员拿着房卡打开了402的房门,顺便把房卡插进了电源盒里并嘱咐道:房间抽烟有烟灰缸,千万别把被子和床单烧坏了,不然是要赔钱的。厕所里有救济用品,如果使用了退房时要结账。嗯!知道了。胡允麻木的点了点头。对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到前台找我。说完服务员带着一个特殊的眼神看了胡允一眼后关门离开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胡允麻木的走进了厕所准备洗澡睡觉。哗啦啦的水流从头淋到脚,暖暖的水流抚慰着胡允此时的心灵。穿上衣服胡允躺在不太习惯的柔软床垫上,心里还在纠结影子的失连:影子现在到底在那?过的怎么样?就在胡允无法自拔的空想中时,他突然想到了刘犇。不准确的是说刘犇的公司。刘犇他们公司是一个安保公司,在职人员多,上到富商私人保镖,下到小区停车场保安。如果要想找一个人,去问他们机会一定很大。想到事情发展有了希望,胡允的心情才有所缓解。明天!明天一定要进人刘犇他们公司,才好打听影子的下落。怀着希望胡允安然的进入了梦乡。

    清晨吵闹的人群和公交车发动的声音把胡允吵醒。胡允看了眼房内的挂钟6:20了,起床吧早点去刘犇他们公司。胡允麻利的穿上衣服洗漱干净后来到前台,但是前台的服务员已经换了个人:打搅!我想退房。说完胡允就拿出房卡放在前台上。服务员客气的说道:先生!请你等一会,我检查完房间后就可以退房了。说完服务员就拿上房卡带着胡允来到了402.不一会功夫服务员就检查完了房间:先生!你可以走了。谢谢你的光临,欢迎你下次在来。胡允也没有理会服务员随口回答道:嗯!就走出了宾馆。

    来到公交枢纽站,胡允好不容易才找到了325路公交车。上车前胡允为了确定车到石坪桥不,胡允还特意的问了下驾驶员:大哥!车到石坪桥吗?公交车驾驶员不爽的回答道:要到!走不走啊!没事别站在车门口。胡允默默的走上了台阶注意一看:无人售票车,上车2元。胡允从上衣口袋了里摸出昨天晚上住宾馆时找的2元钱零钱投进了投币箱里。找了个前排靠近驾驶员的位置坐下。胡允厚着脸皮再次问道:大哥!车到石坪桥能叫我一声吗?驾驶员回头恶狠狠的说道:自己没长耳朵吗?不知道听到站广播?这一回头胡允在仔细的注意了下这驾驶员的长相。好家伙这伙计晚上装鬼都不用化妆了,一小板寸染的红不红黄不黄的。一脸的横肉还有不少小雀斑,最牛的是五官怎么看怎么都长的不协调。胡允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无言以对。

    车慢慢的开动了,重庆的公交线路就是好!2快钱座75分钟。百无聊赖的胡允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慢慢的睡了过去。正在胡允做梦梦见影子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喂!醒醒!下车了。睡眼朦胧的胡允傻傻的看着眼前一脸横肉的公交车驾驶员:大哥!这车到那了?驾驶员一哼鼻子:车到终点站了!华龙小区!快下车,我还要打扫卫生了。没事别赖在车上。胡允面对气势凶凶的驾驶员:凶什么?老子下车就是了。驾驶员也不理会他,自己从前门走了下去。胡允也跟着下了车。

    下车不远处就有一个调度亭,胡允心想:真是倒霉,居然一觉睡到了终点站。算了还是坐原班车返回石坪桥吧。带着这样的想法胡允来到调度亭想打听发车时间。刚到调度亭旁胡允就听见调度员大姐在和刚才的驾驶员说话:小徐!好大火气啊!大姨妈来看你啦?公交车驾驶员不爽的回答道:今天一开班就拉一臭虫。一上车就叫我大哥,还叫我到站提醒他,结果自己睡着了。醒来还和我吵。你说能不火大吗?一听别人说自己是臭虫胡允心里就来气,一把推开调度室门。刚想上去理论几句,只见那满脸横肉加小雀斑的驾驶员就站在自己眼前:怎么的?今天还没完了是吧?胡允刚想发作,但注意一看这驾驶员的胸还真比一般男人的伟岸。在加上刚才调度室大姐的调侃。胡允的出一结论:自己真失败,这一女人被自己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她能不生气吗?虽然这女人长的和张飞有的一比,但是终归人家是一女人。

    如此一想胡允的火气就小了很多,好男不和女斗吗。不过太心里也在好奇,如此女子他丈夫得有多强大的心啊!不过这个不是他需要担心的,现在他该担心的是怎么才能去刘犇他们公司和如何找到影子。胡允轻声问道调度室大姐:大姐!这车还有多少时间才开啊?我想回石坪桥去。调度室大姐看了眼胡允:还有20分钟,时间还早。要不你去前面不远的华岩寺转转?华岩寺?没听说过。在说自己也不是什么佛教信徒。调度室大姐看着若有所思的胡允:小兄弟!去走走吧,里面空气可好了。要不是这破工作我还想没事进去溜达溜达了。胡允听到调度室大姐再次劝他去华岩寺转转,于是看了看时间才8点。嗯!还早!反正没事,去走走也没什么。但是胡允却不知道他这一去华岩寺对他以后人生的命运改变有多大。

    清晨的华岩寺上香进庙的人并不多,时不时的有一两个晨练的大叔大妈从自己身边经过。来到华岩寺北大门,胡允一眼就被巨大的石牌坊所吸引,巨大的石牌坊用仿古的做法是做的古色古香。巨大的坊顶写着:巴山靈境四个大字,左右两边分别用小篆写这“缘”和“福”字。后面好像还有两个什么字,不过胡允并不认识。其实也不是他不认识,我想大多数人也会不认识。就在胡允观看牌坊的时候一60岁左右的大妈悄然来到胡允身旁:小兄弟!上庙上香吗?听见有人叫自己,胡允回头一看:哎呀!我的个亲娘嘞!差点没把胡允的眼泪给吓出来。这大妈也长的太犀利了点吧,完全就是一现实版的光头强啊!猪腰子脸,黑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涂的血红血红的,一双无神不太大的眼睛在眼眶里直转悠。不过她没长胡子,但是她那发型真有点不敢让人恭维,本就没多少的头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发胶盘的老高。胡允中风般的笑道:大妈!我不上庙烧香,只是来转转。这卖香的一听:小兄弟!你就照顾下大妈吧!大妈一下岗工人还得照顾一个30岁的智障孩子,我老公前年也离我而去了。说完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胡允一看这架势:好吧!大妈我就买柱香吧。这卖香的一听胡允要买香立马就笑开了,不过这笑容实在是有点让人无法接受。走!小兄弟!大妈门市就在马路对面。胡允跟着她穿过了马路来带门市里。

    刚一进门市胡允就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这门市里根本没几样东西,活脱脱就是一个二手贩子。小兄弟!这华岩寺里面有五个大殿,你上几个殿的香啊?胡允看着一脸热情介绍的大妈:这那还有刚才的惨淡之相啊!我就上一个殿的香就好了。本来没打算来上香的,如今来都来了,还是给佛主来柱香吧。也算是对的起良心了。

    刚才还多热情的大妈一听胡允只上一柱香立马就变了脸:我说小兄弟!来都来了寺庙了怎么也的把五个殿走完吧。如果你是赶时间那就请五柱香在大佛这来个满堂红全烧了怎么样?胡允一听这话也没往心里去:大妈!我不信这个,我就买一柱香就可以了。同时胡允心里想到:要不是刚才同情你死了老公又下岗的。我一柱都不要。看着胡允一再坚持这大妈也没在劝:那小兄弟就来柱龙香吧怎么样?说完就递给胡允一柱龙香。胡允拿着香仔细一看:嘿!还别说这香还真精致。金光闪闪的香上印着条五爪金龙。大妈这香多少钱一柱啊?这卖香大妈满脸笑容道:大兄弟真是好眼光,这龙香也只有兄弟这种人中龙凤才陪烧,这香全华岩寺就我家有,还剩最后3柱,本来我一老香客都订了下午来烧的,不过看在大兄弟和我有缘,这样吧大妈给你配一套香烛纸钱就只收148了,来个一年四季发。

    胡允一听傻傻的摸出兜里最后的150元钱,这卖香的大妈一把抓过钱迅速找零2元后说道:慢走啊!兄弟!要是愿望实现了下次来还原的时候可得继续照顾下大妈生意啊。胡允点了点头:嗯!可是刚走出门口胡允突然问道:那个大妈啊,进寺庙要门票啊?那大妈黑着脸回答道:进公园怎么能不要门票了?票价30元。胡允一听票价30元就傻了。没钱买门票了,还进去个鸟啊,更别说烧香拜佛了。那个大妈啊!我今天身上没带多的钱,要不我换柱便宜点的香?这卖香的一听胡允这话:我靠!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我说兄弟你进来。胡允一听还以为是要给他换成便宜一点的香呢就走了进去,只见那大妈在包里一阵乱翻,最后拿出一个棕色的小本上面写着“皈依证”。小兄弟我把这个借给你,一会你进门就不用门票了。胡允拿着皈依证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一男子相片不过跟自己一点都不像,就年纪相仿。胡允担心的问道:这个能行?大妈自豪的说道:绝对没问题,你看这相片长得和你多像,这就是我儿子。胡允一惊:xxxxxxx那点和我像啊!怪不的看上去像个白痴。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胡允来到了大门口。只见查票员边喝着水边打着哈欠:票呢?胡允从口袋里摸出了皈依证,那字手上晃了晃。查票员也没翻看点了点头:进去吧。胡允把皈依证一把放进了口袋里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寺庙: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管用。点燃香烛后胡允就对着大佛膜拜,许个什么愿望呢?佛主啊!要是你能显灵就让我快点找到影子吧。许完自己的愿望后胡允就把香插进了香炉里。正在此时迎面走来两个女孩子,吸引胡允的并不是女孩的相貌,而是他们手中的门票和香。

    那大妈不是说这龙香就只有她家才有吗?不是还剩下两注了吗?而此时这两个女孩手中一人手上五把龙香。看到这些胡允有点傻了,完了自己上当了。于是胡允带着上当的心理上前问道:美女!你们这香是在那买的啊?还有门票多少钱一张啊?两女孩见胡允问道还以为是要出去买香的游客,于是客气的说道:这个香啊就在马路对面买的,五注香一套48元,门票10元一张。说完两女孩就走开了,只留下傻傻的站在原地的胡允。嗙!一声惊雷!胡允原地石化,这是什么世道啊!